郑厉在床上折腾了纪深一通,搂着纪深打电话给郑妈妈说要晚一些过去。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郑妈妈并不多问,让他先忙自己的,不用每周过来也行。
这段时间郑父来过疗养院,但郑妈妈没见他。
郑妈妈觉得没必要,这个男人她当初爱过,老爷子和她去世的祖父有交情,祖父早些年把她托付给老爷子。
她感觉两家知根知底,结婚也挺好,也就试着和郑父在一起。要是早知道他心心念念大学时的初恋情人,郑妈妈怎么都不会和他结婚生子。
她父母虽然不在了,家里也没什么亲人,可是她并不缺钱,长得也不差,当时也并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追求她,她为什么非要和一个心里想着别人的人结婚
郑父做出这样的事,让她觉得很不齿。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争取,反而在婚后委屈对方当第三者,这种做法实在太没担当。
这些年她昏迷不醒,他对他们的儿子也没有尽到半点当父亲的义务。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个男人都不配当一个丈夫、不配当一个父亲。
既然郑厉先不过来,郑妈妈腾出空打电话给郑老爷子。
两个人还没说话,郑老爷子先叹息出声“我对不起老何啊。”老友把郑妈妈托付给他,他却没有照顾好她,也没教好她唯一的儿子。他挑挑拣拣,竟给老友的女儿挑了郑父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郑妈妈道“您对我很好。”
郑老爷子没有多说,让郑妈妈放心康复,他会叫律师团队处理好离婚事宜。他只有一个坚持“阿厉得是郑家的孙子。”
郑妈妈说“他已经成年了,而且他本来就姓郑。”
郑妈妈不想再和郑父纠缠不清,但也不会傻到什么都不要,或者让郑厉和郑家脱离关系。
成年人没必要再做跟爸爸或者跟妈妈的选择,属于她儿子的东西谁都不能抢走,没有人会嫌弃钱烫手、权烦人。
郑老爷子和郑妈妈达成一致,很快叫人把离婚协议拟了出来。
他没管过郑父把那个女人领回家,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把郑父踢出出继承人候选之列,哪怕他直接把郑家的一切交给孙子,也不会有郑父的份,他怕把家业交给郑父之后列祖列宗来找他算账
既然郑父这么喜欢追求爱情,那就让他好好地抱着爱情过活去,这婚一离,他会给郑父的就只有衣食无忧、住行不愁,别的永远别再肖想。
郑老爷子叫人把郑父喊回家。
这时候郑厉已经把纪深拾掇整齐,带着纪深上了飞机。
纪深坐在飞机座椅上,有些心神不宁。他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和郑厉一起去见郑妈妈,原以为他那样威胁郑厉以后再也不可能和郑妈妈有交集,结果郑厉跟没事人一样带着他往回飞。
郑厉睡了半路,醒来时看到纪深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海,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他伸手捏玩纪深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因为练琴长出来的薄茧。
这只一双很完美的手,唯一的缺陷是手心有道刚掉痂的疤痕。
纪深回过神,转头看向郑厉。
头等舱里很安静,彼此互不打扰,没有人关注他们这边。郑厉见纪深直直地望过来,眸光潋滟,非常勾人,顿时扣住纪深微张的五指,应邀凑近亲了亲纪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