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回事?”
“本来在后院好好地呆着,暮烟姑娘突然过来了,说要和我一起赏景。”青辞挠着头,有些不解地说,“赏景归赏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我就推开了她。”
“然后你就把她推到井里了?”
青辞很实诚地点点头,说:“这……我也没用多大力啊……哪知她那么弱不禁风。”
流越:“……”
暮烟对青辞的心思他如何不知?莫不然也不会同意她进王府,满足她时刻都能看到青辞的期待。
暮烟为何会去后院流越心中了然,在这之前二人已经三月未见,很简单,因为流越自赐婚后就没再踏入绣春苑,今日是第一次。
久久不见,思念至极,流越恍若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面露娇羞的暮烟走到慕恋多年的青辞身边,一时情动,小指勾向了对方的……
然后被这个不解风情的木桩子推到了井里。
流越无语抹额,一时都不想和青辞说话。暮烟在京中多少人惦记,若是让那些贵公子知道了今日的情形,怕是后面的碧湖都不够让青辞淹的。
青辞察觉到流越神情严肃,试探地问:“主,主子,暮烟姑娘是生气了吗?”
流越凝他:“你觉得呢?”
“我不是故意的。况且她自己很快就从井里出来了。”
“这么说,你不小心把她推到井里,还让她自己从井里出来?”
“嗯。”青辞理所应当地点头,英俊的容颜上十分坦然,“暮烟姑娘身手不错,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流越:“……”
“你没救了!”流越没好气地说道,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这……”留下来的青辞望着拂下的车帘挠了挠耳朵,“主子也生气了?”
第四十章安少音,你竟然敢打我!……
婚第三日的回门,出行排面有些隆重。街道上队伍长长的一排,与出嫁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乃至于路过的行人见了,以为是哪家在办喜事。
直到标志这靖王府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之中,众人才恍然大悟,转念一想大婚当日的情形,复是一声惊叹。
莫娘也是这般想的,她一早就候在安府门前,等着女儿回门。当王府那辆华丽的马车停下时,出现一位胭脂襦裙,漆鬟髻上珠翠如星,花子红唇的美人时,一时竟没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女儿。
安少音很少穿鲜艳的衣裙,少有的几件也是莫娘专门给她裁制的。大婚当日莫娘一直坐在前厅,女儿的容颜遮在团扇之下,她心有不舍,光顾着抹泪,自是没去细看。如今突然一见,莫娘愕然,待安少音唤了一声“娘”后,才反应过来。
“少音。”莫娘激动地上前握住女儿的手,张了张唇正要说些什么,一想靖王就在身刻,忙不迭松了手,给眼前的王爷福礼。
流越的心情很好,礼貌性地和安天庆夫妇寒暄了两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携着一只玉手踏入了安府的大门。
莫娘在一侧见了,心中欣慰不已,心想女儿在王府的日子该是不错的。走了两步,这位夫人朝候在一旁的周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会,点头后就折身从侧门进了府去。
一行人在花厅里用茶,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安天庆略有所指地朝流越多看了两眼。靖王大婚休息三日,今天就是最后一日。朝中喋喋不休吵了三天,安天庆今日专门休沐,为的就是赶在靖王上朝前,告诉他当下的局势,省的明日进宫了,就这么劈天盖地地迎接太半言官的上书。
流越微微一笑,他知道安天庆有话说,亦心知肚明朝中的情况,其实他是不屑的。不过,看在安少音的面子上,他不介意多留些时刻。
“夫人,你带少音先下去吧。”安天庆沉吟片刻,看着安少音说,“园子的荷花开得正艳,你素来喜欢,且去看看。”
安少音一愣,似乎对安天庆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吃惊,她下意识地看了流越一眼,男子眉眼微笑地点点头。
“是,父亲。”安少音恭敬地行了一礼,随莫娘离开了花厅。
安天庆望着离开的倩影,心中略微失望。自那日后,安少音唤他,就只是一声父亲。
*
母女俩并肩在后院里走着,尚书府枝繁叶茂,是以阳光正好,走在这里却并不有多热。
莫娘问了安少音好些话,无非是衣食住行如何,王爷待她如何如何。安少音隐去了流越带他去绣春苑的这一段,其余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娘。
末了,莫娘停了下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压低了声音问:“那,房事上……”
安少音面色一红,颊畔上一抹红晕犹如身上的胭脂一样散开来,她没法直视母亲的眼睛,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单是安少音的羞色就足以说明了一切,莫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所求的不多,无非是女儿
幸福安康。归根结底,莫娘是开心的。至少就目前来看,流越对安少音不错。
“以后不能常回来,在王府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娘,我知道了。”
便在此时,周管家匆匆忙忙赶来,朝安少音行了一礼,对莫娘说:“夫人,膳房托奴婢来问,今日可还是要送饭到书房?”
“不用了,老爷今日在花厅用膳,至于少芫的那份就送到她自己的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