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去哪?”周遵怔了怔。
已经跳下马车的弓狗,也沉默地昂起头。
“去走走,我带着虎哥儿便成。”
走出几步,徐牧又蓦然回头,喊了一声“徐长弓”。
弓狗顿了许久,才急忙从地上急急爬了过来。
徐牧有些皱眉,“以后站着走,吊卵的好汉,切莫像狗一样爬着。”
“东家……知晓。”
徐牧语气微微一松,“留在庄子里,活儿便不用做,以后你负责巡哨,若有人想进庄子,便先问清楚话。”
“东家,我生得丑,怕吓着人。”
徐牧神情不变,“不丑,你提弓射箭的模样,英勇无双,羞煞了很多人。”
弓狗愣了愣,哆嗦着垂头,冲着徐牧的人影,一个大大的鞠躬。
“司虎,把人提着走。”
徐牧刚脱了口,司虎已经扛起那位吓坏的老棍夫,先一步走出了庄子。
弓狗撑着身子,紧紧咬了牙关,将自己如同熟虾一般的驼背身子,一点点挺了起来。
只挺了半寸位置,便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我叫徐长弓,这辈子,只做人,不做狗。
望着走出庄子的那抹人影,弓狗的神情,变得越坚毅起来。
……
“小东家,你且好生说话。”被司虎扛着的老棍夫,在半空胡乱蹬着腿。
“怎的?就凭你去年一年,拢共杀了八个人?”徐牧声音笑,哪怕摁死一窝蚂蚁,放到棍夫嘴里,也敢说灭了十万大军。
他可是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