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律的求饶声,穿透驿馆墙面,传到回廊里。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看向阿尔泰。
阿尔泰自觉做错了事情,连忙低下头:“我原本想着……”
祝青臣淡淡道:“趁早给他个痛快吧。”
“是。”
成王败寇。
到了现在,死对呼延律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祝青臣无意折磨他,但也不想留他继续作恶,索性让他投胎去。
若是到了地府,喝了孟婆汤,还惦记着要报仇雪恨,那就再来罢。
祝青臣也不怕他。
阿尔泰马上吩咐人去柴房,把他的嘴给堵上,再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祝青臣不再过问这些事情,拢着双手,直接穿过回廊,来到呼延律住过的房间外。
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要紧的书信都放在桌案上,竟然还不少,而且都是没有拆开的模样。
估计阿尔泰也没敢看。
祝青臣在案前站定,伸出手,随手拿起一封。
果不其然,是呼延律与草原大王的通信。
在出使的路上,呼延律就时常给草原那边通信,只要窥探到大周的政务军防,他一定会记录下来。
呼延律言辞激动,无数次鼓动草原起兵。
但草原那边还有所顾忌,从来不曾正面回应,只是让他来到都城,继续查探。
祝青臣翻着书信,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
虽说他多加防备,但呼延律无孔不入、积少成多,竟然还真的探听了不少东西。
祝青臣合上册子,丢在案上,吩咐侍从:“都抬回去。”
他看向阿尔泰:“大人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阿尔泰连连摆手,“太傅不说,我也要派人把东西送去的,留在我这儿,万一日后……也说不清。”
“嗯。”
侍从上来把这些东西都搬走。
阿尔泰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太傅……”
祝青臣弯腰捡起一封掉落的书信,随手拆开,问:“还有事?”
“除了这些东西,我等在呼延律房里,还搜到了……”
“什么?”
阿尔泰似乎难以启齿:“请太傅随我来,怕污了太傅的眼睛,我命人把东西放在里间了。”
“好。”祝青臣一边看信,一边跟着他往里间走。
里间放着一个大木箱子。
阿尔泰上前,双手将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