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檸不想在這裡提裴家那一大攤糟心事,於是只說:「做點生意。」
傅競山:「那你呢?」
他一連拋了四五個問題,不過裴檸都認真答了,他還穿著傅沉延的校服,乖得像個中學生。
傅競山板著一張臉:「嫁進傅家來,卻沒有相應的身份,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這回不等裴檸開口,溫紫竹先說道:「是嗎?我倒覺得小檸不錯,給我當兒媳正好。」
她神色清清淡淡,像只是開個玩笑,語氣又帶著點認真。
傅競山看她一眼,當即沒了聲響。
隨後,溫紫竹不再多說,而是端著葡萄酒,微笑著看向傅沉延,「沉延,先祝你生日快樂。也是結婚的人了,你和小檸婚禮還沒辦吧,想什麼時候都好,你們自己定。」
傅沉延拿杯子和她隔空碰了一下,淡道:「謝謝媽。」
在她之後,傅昀澤也撇著嘴祝弟弟生日快樂。又輪到傅競山,他遲遲不開口,好一會兒,才緩緩道。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你年紀不小了,好自為之。」
傅競山坐在主位,帶著上位者的氣息環視一圈,掠過裴檸時稍作停頓,從鼻子裡頗為輕蔑的哼出了一聲。
這一聲不輕,在場幾人頓時面色都有些微妙。
傅沉延放下酒杯,態度不卑不亢:「我在盛華的每一個決定都經過思考,跟您說的每一句話也是。」
後半句意有所指,瞬間令傅競山想起幾個月以前,屬於父子二人的那次對抗。
傅沉延走之前扔下的那句話太過誅心,他臉色登時難看了起來。
沒有人打圓場,安靜了片刻,溫紫竹才重開口,然而出乎意料,她並非對著傅競山,而是向著裴檸。
「不好意思啊小檸,沉延事先沒跟我們說,不知道有沒有你愛吃的。你先嘗嘗看合不合口,要是吃不慣,我讓他們再給你添幾道菜。」
裴檸有點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沒關係,我不挑食的。」
「也沒得挑了。」傅昀澤捏著叉子給他指,「這幾道食材是空運來的,限克數,我都很少能吃到。」
說話間,傅沉延已經將牛排切成小塊,換給了裴檸。
他動作和表情都十分自然,好像這就是正常吃飯的一步。
盤子底部和桌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另外三人的眼神不約而同集中過來,好像看到了什麼奇觀。
傅昀澤笑了下,湊近了小聲對裴檸說:「你看到爸了麼?傅沉延吃飯就是年輕版的他,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哪像現在,嘖。」
傅競山也在切盤子裡的牛排,已經切好了一大半,碼得整整齊齊,他不經意似的,朝溫紫竹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