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二人重逢
“你这混蛋。”冯云卿想也不想,出手挠她的痒。
阮萍被挠得咯咯作响,就是不放过她,不停道:“你别以为邦主和冯夫人不知道,说不定他们早知道了,就看你反应了……”
“你再说!”
……
马车颠簸,她俩在里面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
马车一路到了庸城,她们回到了乾坤驿所。冯云卿并没有休息,立刻就来打听小凤在哪里,弟兄们立刻就给冯云卿领了路。
小凤因为是温孤羽的侍妾,在长平邦并不受待见,邦中之人只是让她饿不着,并没有给足够的人身自由,她到哪里都有人盯着。
冯云卿见到了小凤,和她当时在茶庄见到的大不一样。少女褪去了作贵妇时的精致和华贵,变回了原来的质朴,穿了一身旧但干净的襦裙,眼神中多了历经沧桑的沉着与冷静。
“花儿……”
“小凤。”
姐妹俩久别重逢,感慨万千地拥抱在一起。
“太好了,你没事!”小凤一直都在担心她被大理寺抓去,凶多吉少,一直求着长平邦的人去救冯云卿,现在看她好好地出现,不由眼眶一热,“我还怕他们不去救你……”
“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小凤抹了抹眼角的泪:“我可以跟着你吗?他们好像都挺讨厌我的。”
“不是讨厌,因为你现在身份还是温孤羽的侍妾,他没给你放妾书,也没说不放你走,所以长平邦对你都比较防备。”
“可我打定主意要离开温孤羽,我知道你被抓后,我就想好了,我不要跟着他,我要救你,我如果当下去求他,不仅你活不了,我也活不,思来想去,只能找长平邦。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他并不知道。”
冯云卿看着昔日的好友,小凤过去纯善,直到现在,她依然相信小凤是一心为了她才逃出广睿王府,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相信你。”
“花儿……我还想着你不信我怎么办。”小凤大滴大滴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虽然是他的侍妾,但不过是他的玩物,一切都要看他脸色,他有那么多的女人,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成为侍妾非我所愿,只是不得不从,所以,花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我一直都有顾虑,我怕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敌人,毕竟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好干涉你,现在我们都在这里,就不用再担心了。”
“是的,花儿。”小凤宽心地拍着她的肩头。
“对了,我改名了。”她朝小凤眨了眨眼。
小凤不明所以,痴痴地看着她,冯云卿便将自己成为邦主女儿的事都告诉她。
“原来如此,花……云卿,抱歉,我又说错了。”
“没事,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
“如今只希望最后的赢家是长平邦,冯邦主亲厚百姓,希望他能换天下一个新面貌。”小凤打心眼里为冯云卿开心,能有一对爱她的夫妇收养她,填补童年的缺憾,同时这对夫妇也极大可能成为天下共主。
“对了小凤,你还留着裴玄给你的玉佩吗?”
小凤摸着包袱:“我有留着,我一直怕被别人现。”小凤自从成了温孤羽的侍妾,这种男子的私人物品,不便再拿出来,但又不能随意处理,因此被她藏得好好的,直到现在。
“有在就好,如今朝廷和长平邦是暂时合作的关系,我想着哪天把玉佩还给裴玄,我们虽然与他有过萍水之交,但该舍去的还是要舍去。”
小凤眉眼里难掩低落,那少年的面容和离去的背影一直顶格在她十三岁的那天,令她难忘,但她明白冯云卿才是她真正的好朋友。
安顿好小凤,冯云卿便像往日一样练武,她不能做任务,便拾起别的活干。
有时她在庸城摆粥摊,给难民填饱肚子,有时跟慧儿学做女红,给无家可归的孩子做衣裳御寒,有时去找阮萍学习些医术,好帮忙医治伤员,可她再也没有看见韩平志了……
“韩平志去哪了?”
阮萍包着纱布的手微微一僵:“那个死家伙随邦主又上战场了,算了死了得了,一辈子别回来!”
口是心非是她最大的特点,冯云卿没有点破,容她再骂韩平志,自己则继续捣药。
一复一日,冯云卿虽然没有完成任何任务,但是每一刻都没闲着,以另一种形式为邦里做事。
她听着明明说着每日的军情:“幽州得到揽天商盟运来的武器,邦主派李密协助幽州太守抵御范阳军,将范阳军赶至顺州,但朝廷担心我军异动,便将我军粮草扣押,李密险些捆了幽州太守,幽州兵卒才作罢。第二封是京城的军报:邦主派邓兰谦和严品去找机会挟持温孤疆和温孤行,目前两位王爷没有出府宅,正在观望之中……”
了解到形势还不算太坏,冯云卿就安心了。
“姑娘,小凤,我们要派人盯住她吗?”
冯云卿自己是相信小凤的,但小凤毕竟曾经是温孤羽的侍妾,很多人都对她有所芥蒂,这样的警惕不是一时半会儿消退的,她想了想:“让人偷偷盯着,不要让她现。”只有用小凤的实际行动证明,让长平邦的人看在眼里,才能让所有人安心。
冯云卿回到制作芦花鞋的库房,快要入冬了,他们没有足够的棉花,只好制作这些芦花鞋放给百姓取暖。
她跟着众人一起制作,虽然度赶不上大家,但是编制得很结实,很暖和。这里主要是白阿婆负责,白阿婆好久没有见到她,一见面就夸她变漂亮了,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云卿,你今年十六了,早已过了及笄的年纪,有没有看中的小伙子?”
冯云卿脸色一红,左右看了看:“没有。”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一岁了,如果有相中的人,要告诉邦主和夫人,他们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