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冯云卿应道。她能说什么,喜欢上一个轻佻的人,不在乎自己的人,自以为是的人……多没谱的事。
白阿婆看她不愿多说,便道:“云卿,已经夜深了,快些回去吧,明天再来编。”
“没事白阿婆,我闲着也是闲着,多编些就多一个人有鞋穿。”
“那你回去小心点,我把钥匙放这里了。”说着,白阿婆将门锁的钥匙放在了桌上。
“好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冯云卿也不怕,他们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没有百姓会来打扰他们,连多处盗匪也不战而降,投入了长平邦,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展。
库房里人6续离开,只剩下冯云卿一人,北风呼呼地刮着,昏黄的油灯飘忽不定。冯云卿看着一旁成堆的芦花草,还有那么多没有编完,那就明天再继续吧。
她放下手里的活,有一阵不正常的风刮过,那不是北风,是有物体移动带动的风。冯云卿装作没有现,观察着屋里影子的变化。
若是小动物,不可能这么小的动静,也不可能是内部的人,光明磊落的人不可能大晚上还偷偷摸摸,只有摸准她只有一人在,欲行不轨之人才可能那么小心,但还是被她现了。
能够掌握她此时此刻必是一个人,说明隐藏暗处之人已观察她很久了。
冯云卿不动声色地去拿桌上的钥匙,突然头顶上一道寒光直逼她而来,还好早有准备。冯云卿略一弯身,身体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从旁边溜走,黑衣人的剑刺在地上,弹起,又直逼冯云卿面门。
又是一张罗刹面具,和在吴城冉府刺杀的人是一拨的,温孤羽的人,只不过比之前派来的人武功更高。
这时,房梁上又跳下了一个黑衣人,二人剑术都十分高明,冯云卿自从上次被暗杀,每天都带了一把佩剑,仔细自己的小命,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她抽出剑柄与之搏斗,并在朝窗外扔出一个信号烟花。那是葛长老以防不测,为快增援而命令人专门赶制的,其外表如小药丸,可拉动引线之后扔在空中就会形成一个火红的大丽花,夜间十分抢眼,白日也可使用,便于呼救和集中。
很快,长平邦的人都看到这信号,纷纷向此处涌了过来。
两个黑衣人又想逃跑,冯云卿上一次受伤,力不能敌,这一次只有两个黑衣人,而她身体痊愈,哪有放他们走的道理。
冯云卿本来剑术就是长平邦女兵第一,连李密现在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轻功一略,手中的剑花就像长着眼睛似的,将黑衣人的腿准确无误地割下一块肉来,连着上一次的仇一起报了。之所以不刺中要害,是要留着他们一条命到时问个明白。
两个黑衣人捂着自己的腿肚子,另一只手正要服药,那是避免痛苦受刑,落入敌手的毒药,冯云卿将剑一扫,一个黑衣人的食指和大拇指被扫断,药丸丢了下来,另一个黑衣人药正贴着嘴唇,见到如此惨状,宁愿手指被割也要服药。
冯云卿将另一个人的毒药也挑走,但这一次手指被割断,药却只砍了半截,剩下半截被黑衣人服下,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加生不如死。
长平邦的人6续赶到,见到的就是两个黑衣人在地上痛得打滚,嗷嗷大叫。
“将他们拖去医治,之后审问。”冯云卿收剑,冷冷道。
温孤羽的人难道也要把她绑走,以此要挟长平邦吗?这有极大的可能,说明温孤羽形势不乐观,他急需要一个掣肘稳定长平邦,以此来谈条件。
回到厢房,明明兴高采烈地告诉她:“姑娘,我们抓到温孤疆了。”
“好呀,带我去看看。”
如今,抓到温孤疆就牵制住了朝廷,起码双方再次合作,长平邦能少被为难,朝廷也多点顾忌。
庸城被长平邦攻打下来之后,里面的监牢都关押不屈服的朝廷之人,温孤疆如今就被关在里面。因为他是圣上的儿子,且又是作为质子,因此虽然身在监牢,住得也不差,吃穿用度都不必皇室的差。
冯云卿来的时候就现这里异常的干净,还新买了家具在牢房里放着,要不是怕他逃出去,安个院子也是可以的。
温孤疆坐在红木榻上,头整齐地束于白玉冠中,就连衣裳也没有半点凌乱,茫然无措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还在梦里。
他的长相十分瘦弱,正常人一看就想逗他,坏人一看就想欺负他,他长得根本不像皇子,反而像大户人家娇养的病弱公子,身体没半点问题,可就是让人看得很虚弱,没有贵气,一股心惊胆战,做错事的小家子气。这也是圣上不喜欢他的原因,身为他的儿子,没有半点气魄。
“你,你,你是谁?”温孤疆看到冯云卿和明明打开牢门,慢悠悠地走进来,立马缩到了榻的最里面。
冯云卿在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嗯!还是上好的龙井,好喝。转眼一看温孤疆,他已经缩成了一只白羽鸡,在角落里止不住地抖。
“你能不能冷静点,你看这里的布置,明显就是想让你过好,你还怕什么。”
“你,你,你们是谁?”
冯云卿抬眸,他抖如筛糠:“你猜猜看。”
“我猜不到!——”这胆小的皇子已经快哭出来。
真没用。
“我来只是好奇,这旻朝的二皇子到底长得如何,结果一看,怕把你看死了。”
“你们要杀了我!”温孤疆牙齿颤。
“保不准会到那一步,所以你要尽力配合我们,问什么,答什么,我们也能让你过得舒坦,你看这墙上的挂画、笔墨纸砚、茶水……无一不是佳品,所以只要你听话,你便性命无忧。”
温孤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是抱紧自己不撒手。
“二皇子还是在此处多休息,我们之后还是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