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又?恰到?好處地換上?一副憂愁的模樣,蹙起眉頭,語氣澀然道,「但還是出?了些差錯——對不起,我本想給你最好的團隊,但項目一組被我哥薅走?了。」
沈南昭目光沉靜,他極力?壓制住唇角上?揚的弧度,認真地看著小狗表演「苦情?戲碼」。
秦軻還在賣力?演出?,他嘆息道:「怪我太弱了,任人?宰割。」他倒是全然不提,自己在其他地方?找回的場子。
「這樣啊,沒有一組嗎,我好難過?哦。」沈南昭眨眨眼,適時毫無情?緒地捧哏道。
「……」秦軻差點沒崩住,他壓下嘴角,輕咳一聲,神情?非常肅穆,開始進入正題。
「所以為表歉意,我要向你賠另一個頂尖的總策劃。」
沈南昭注視著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藏著融融笑意,他明知故問,配合接過?話頭:「誰?」
「我。」秦軻笑了起來,他差點沒熬過?自己浮誇的演技,為防止聽到?不好的評價,他率先俯身銜住了那人?的唇,曖昧地咬撥。
作為唯一的觀眾,卻被剝奪發聲的權力?,沈南昭只能配合地昂起了頭,他的呼吸開始紊亂,半闔的眸中滿是細碎的笑意。
周遭溫度愈發滾燙,就像是悶開的沸水,在馬上?要徹底沸騰的瞬間,他及時阻礙了曖昧爆炸,偏過?頭小口地呼吸,理順著急促的喘息。
秦軻的唇跟了過?來,他追著研磨那人?的唇角、頰側,像是小狗四?處打?上?自己濕漉漉的標記。
沈南昭被蹭得癢了,他無計可?施,只能伸手掐了掐秦軻的腮幫子,讓他乖乖安分?點:「好啦,不聽話?」
聞言,秦軻慢吞吞地撤退,不甘不願地嘟囔道:「你也沒說不讓親哦……」
沈南昭用舌尖舔了下唇左側,果然傳來了細微的針扎刺痛,應該是又?紅腫了,他看著秦軻一副倔強又?心虛的模樣,戳了戳他的臉,好氣又?好笑:「秦小狗。」
他機敏地用手擋住了還想繼續湊上?來的小狗腦袋,沒想到?,秦軻啃不到?心心念念的大餐,轉頭開始物色起了小點心。
只見秦軻微微側頭,他用自己的手掌覆上?了那人?的手,然後輕輕捉住,隨即輕吻就像是春雨般落下,沈南昭的耳根有些泛紅,他試圖抽走?手,卻掙脫不得。
於是他垂眸,眼神無意注視到?他的胸針,開始轉移話題:「怎麼這兩天都?穿那么正式?」
秦軻感受到?他的掙扎,他的唇依舊印在那人?的手背上?,只微微抬眼,眼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欲。望。他看出?了面前人?暗藏的緊張,喉結上?下滾動著,突然笑了起來。
「穿給你看的。」
他又?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吻:「很難看嗎?」
臭屁的孔雀連續開屏幾日,就為了這一刻——其實秦軻非常在意自己在那人?眼裡的形象,他看似毫不在意,卻豎著耳朵警惕地收集著評價。
沈南昭一眼就看出?他心裡的小九九,狡猾的狐狸轉了轉手腕,他感受著被桎梏的感覺,突然起了壞心思。
「好看是好看,但是……」他用另一手撫上?秦軻的臉頰,曖昧地摩挲著,微微湊上?前,兩人?呼吸的氣息交錯糾纏。
「我覺得,不穿更好看。」
話音落下,秦軻的呼吸微窒,渾身的血液在瞬間被點燃,心臟幾欲蹦出?胸腔——他的手霎時收緊,勒緊了沈南昭的腰,幾乎要將罪魁禍揉入自己的身軀。
這是赤裸裸的引誘,當事人?卻表現得無知無覺。
沈南昭坦蕩地直視著他,臉上?依舊掛著輕淺的笑,看上?去就只是談論天氣般風輕雲淡。
但誰也沒注意到?,他掩在墨色碎發下的耳廓,其實早已紅得滴血。
*
然而秦軻還是沒能將寶貝偷回自己的窩。
五分?鍾後,他就像是盡職的騎士,板著一張臉,神情?肅穆地將王子塞上?了副駕駛,準備出?發。
沈南昭住的是天匯區,距離秦氏集團總部很近,也是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區。純黑跑車在車海中穿行,像是靈巧的游魚,終於穩穩噹噹靠了岸。
沈南昭也默契地沒有吭聲,只是拎著包就下了車。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極其微妙,看上?去就像是吵架冷戰的仇敵。
前提是——必須忽略掉他指腹上?那個不明顯的牙印,以及秦軻現在還紅成番茄的耳垂。
「那個……」在車門準備關閉的瞬間,秦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做了虧心事就沒敢扭頭,只能提高?語調道,「到?家了給我發信息。」
沈南昭按著車門的手一頓,他的視線微妙地在自己手上?的牙印上?停頓片刻,心下感慨著小狗牙口還挺鋒利,故意拖長語調道:「知道了——」
「不過?,我得先和某人?約法三章。」他探出?「受傷」的手晃了晃,強調道,「下次只能牽,不能咬。」
秦軻的臉上?瞬間溫度上?升,他猛一撇頭:「才不會!」
是你先招惹我的!
煽風點火完,就讓人?自生自滅,太惡劣了!
得到?了不算回答的回應,沈南昭關上?了車門,車輛停靠在了熱熱鬧鬧的商城前面,閃爍的霓虹,擁擠的人?群——他步履不停,徑直從這邊橫穿到?了另一頭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