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小嘍囉互相對視一眼,得到鍾之擎的肯後,氣勢洶洶地衝上前,一把?拍掉了手機,語氣不?善道:「怎麼,想多管閒事啊?」
手機骨碌碌地在地上滾了幾圈,秦軻微微撩起眼皮,他?隨口?答道:「晚了,我已經報警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人,眼裡血絲密布,瞳孔有?不?正常的放大,嗤笑一聲?:「嗑大了,準備犯事了?」
聞言,小嘍囉霎時心虛,聽到這人已經報警的消息,也有?些忌憚,便頻頻回頭看鐘之擎,盼著領頭羊發?句話。
鍾家關係再硬,被?抓了個現行也沒法交代——況且,問題不?大的是鍾家大少?,他?們這群上不?了台面的跟班,就是進?去?了也沒人來撈。
顯然,這句話對鍾之擎也頗為震懾,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黑臉擺了擺手,於是紋身男將按著的許程楠鬆開了任憑那人連滾帶爬地瑟縮到秦軻身後。
「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鍾之擎銜著一根煙,他?有?些陰狠地瞥了秦軻一眼,皮笑肉不?笑:「看著臉生啊,叫什麼玩意?」
秦軻顯然不?想搭理他?,他?隨口?應道:「不?勞鍾少?費心了。」
鍾之擎臉色一僵,這人明顯知道他?是誰,但是還敢這麼駁自己?的面子,過於不?識好歹。
這茬兒算是沒法輕易揭過了。他?的嘴角無意識地抽動,露出了陰狠的表情。
「兄弟,你想動我的人,那好啊——等我找到你是誰,就好好玩玩你的人。」鍾之擎落敗離開,狹小的眼裡閃著惡劣的光,他?用食指點著秦軻的胸膛,滿臉扭曲地大放厥詞。
「到時候可別求饒啊。」
秦軻本來還應付似的彎著唇角,但隨著一字一句的污言穢語吐出,他?的臉色慢慢地沉寂下來,眼瞳黑黢黢地照不?進?一絲光亮。
他?輕輕嘆口?氣,本來很想和平解決的,但是總是有?不?長眼的,一次次往他?的底線上踩。
既然不?知死活,就不?要活了。
「哦?」秦軻用疑問的語氣道,「你還想動我的人。」
下一刻,原本與他?擦肩而過的鐘大少?眼前天旋地轉,沉重的身軀像是一攤肥肉砸地,贅肉果凍般搖晃著。
秦軻一個過肩摔,就將大腹便便的鐘家大少?摜倒在地,他?彎下腰,慢條斯理地解開了手腕處的腕錶,然後錶盤朝外地握在拳上。
在鍾家大少?驚駭的目光中,秦軻神色淡然,但與他?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是——一拳下去?,血肉橫飛。
他?的下手極其狠辣,帶著一種生死不?論的美?感。
「抱歉,沒有?指虎。」秦軻看著鍾家大少?側頭吐著血,裡面依稀還能看到牙齒碎片,他?聳聳肩道歉。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沒有?合適的工具,就找不?對著力?點,以至於這一拳也讓他?的手指也蹭破了皮,指節在隱隱作痛。
這點傷口?讓本就極度不?爽的秦少?,心情更加惡劣起來。
對了,聽說這還是個土霸王。
秦軻作為一個極具教?養的人,他?非常尊重他?人的身份——
於是,秦大善人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腕錶,上面鮮血正滴滴答答地淌著,他?好心解釋道:「不?過放心,這個還挺貴,你忍著些。」
隨即他?松鬆手勁,又是一拳。
……
等到戰爭結束之時,劉玉琦等人才姍姍來遲。他?們還沒到事發?走廊,濃郁的血腥味已經撲面而來了。
「我的四舅姥爺啊!」等到轉過屏障,面前的場景差點沒讓這幾個沒殺過雞的二?代嚇懵。
只?見江城的土霸王正匍匐在地,滿臉是血,像是四腳王八一樣手腳並用地往外爬。他?身後拖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而鍾家大少?身後,四仰八叉地躺了一地蝦兵蟹將。
有?好幾個嘍囉被?踹翻到碎花瓶那邊了,哀嚎著掙扎。
這力?度,這角度,不?會一屁股坐上去?了吧!
「嘶……」劉玉琦等人臀部一涼,人都要嚇哭了。
他?那見過這種「兇案現場」啊,抖著嘴唇就要打電話報警,哆哆嗦嗦掏出手機的瞬間,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毫無感情的黑眸。
秦軻還沉浸在拳拳到肉的搏殺中,他?就像是蓄勢待發?的黑豹,整個人靠著牆站著,渾身肌肉還高度緊繃,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沾血的腕錶點著牆面。
嗒、嗒嗒……
就像是死神在倒計時。
那雙黑眸沉鬱著望了過來,劉玉琦嚇得渾身一震,手機瞬間脫手,徑直砸向地面。
救命啊,什麼情況!我要不?要報警?還是喊救護車!
秦少?瘋起來,不?會連我都揍吧!
他?欲哭無淚,心都高高懸在了嗓子眼,只?能像是雕塑一樣僵硬在原地。
秦軻又垂下眸子,他?饒有?興地注視著地上死豬一般挪動的人:「怎麼,鍾少?還不?跑快點?我給過你機會了……」
就像是惡魔的索命呢喃,聞言,鍾之擎的反應更加激烈了,他?幾乎用狗刨的姿態,瘋狂向前撲騰,弄得地上血呼刺啦的。
劉玉琦看了直皺眉,倒吸一口?冷氣。
他?慌得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天要亡他?,這可是他?們受秦總的邀請,帶秦少?來熟悉江城的第一面啊,這就鬧出了「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