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昨晚男人克制,倒也沒傷著。
他撐著身子,看地上一片泥濘的衣服。轉而面不改色地走到男人的衣櫃處,翻找出衣服穿上。
待轉身,床上的人也已經聽到動靜,坐了起來。
「還早。」燕戡聲音暗啞,透著晨間剛起的性感。
「不早,我要走。」
路過銅鏡前,戚昔看到裡面人的模樣。是自己的臉,一模一樣。
他目光移開,心無波瀾。
轉而翻出一塊布擱在凳子上。
燕戡徹底醒了瞌睡。
「回伯府?」
戚昔手上一頓。他看向男人,問:「我能回嗎?」
「能,只要你想。」
「不過你在伯府待著應當沒有這裡帶著舒服。」
燕戡說得隨意,但戚昔聽出了他話里的底氣。
戚昔:「不想。」
「那就待在將軍府?當自己家,不會虧待你。」
戚昔沉默,目光自男人看過來的眼眸划過,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他抿了抿唇,果斷道:「昨晚的事兒當沒發生。」
燕戡一頓,頭微點。「好。」
他往外挪了挪:「還早,再睡會兒。天亮了我派人送你走。」
「不用。」
「你現在讓人送我出去就行。」
燕戡動了動手指,燭光下,臉部輪廓分明。
「好。」他道。
*
天沒亮,一輛馬車出了將軍府,往民樂坊而去。
「夫人,到了。」
阿興跳下馬車,將凳子放好。
戚昔下馬車,將包袱背在身後。「謝謝,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夫人。」
戚昔站定,看著面前十七八九歲的少年。清潤的眸子裡好似覆著層霜。
「我與你們家主子的事兒只是一場烏龍。」
阿興撓撓頭,臉上的笑收起。
他委屈道:「戚少爺。」
他們家主子是那麼隨便的人嘛。
不和心意的,任他長得多好看,聲音多好聽,你看看他家主子會碰嗎?
要真是戚二小姐,少爺早一個人挺屍到天亮了。
戚昔不知少年發呆想些什麼,他只道:「就此別過。」
「別啊,少爺。主子讓我幫你把事兒辦完了才能回啊!」阿興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