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動作稍快,站起來時頭又暈了一瞬。他微惱,手扶著門緩緩,才拉開。
入目,他瞳孔一縮。
門外的雪,已經堆積了半個門高。
徘徊在屋外的風轟的一聲灌入,源源不斷的哭泣聲被攜帶而來,從他耳畔掠過。
他心上一沉,只浮現出兩個字——雪災。
「戚老闆!」
「小公子,戚老闆!」
聽著是對麵包子鋪大娘的聲音,戚昔站在這腿高的雪後,提起聲音回:「我在!」
那邊安靜一瞬,繼而聲音更大。
「昨晚下了大雪,好多房子塌了。你快點出來把你家屋頂的雪掃了。別被砸到!」
「好,謝謝嬸子!」
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戚昔的心頭像被扯了一下。
酸酸澀澀的,難以言說。
萬幸,這會兒沒有繼續下雪。他回去屋,穿得厚實一點。隨後推著門外的雪,一步步往外走。
到前面的鋪子,他將門打開。
外面不停有悶響,他以為是鄰居們在清理街道。但開門一看,全是身披甲冑的兵將。
戚昔愣住。
這斜沙城的兵將,他就遠遠見過兩次。這會兒還是第一次見人在跟前。
聽見開門聲音看過來的將士們也同樣詫異。
誰家金枝玉葉的少爺跑出來了?
領著這一小隊處理雪地的人看著戚昔:「您是這酒肆的掌柜?」
戚昔點頭:「你們?」
「我們是城裡的守將,我叫常海。」
戚昔瞧著他被風霜吹得破碎的臉,問:「常河是你什麼人?」
「我弟。」
說完,常海回身繼續鏟雪。
鏟子一落,他身體陡然一震。
轉頭再看戚昔,就跟看見了鬼一樣。
連帶著他周遭的將士們都察覺他的異樣,悄悄地一邊鏟雪一邊打量石階上的戚昔。
頭兒至於嗎?人長得也不嚇人啊。
戚昔也不明所以,但他不打算多問。他衝著這些雪地里辛勤的將士們點了點頭:「你們忙,累了可以來裡面歇會兒。」
說著,他拿上屋子裡的東西,去後院收拾雪堆。
常海心底激動地罵了一聲:艹!
原來夫人長這樣!
戚昔走了,常海立馬反應逛過來。他揮手,急著道:「快,跟我去幾個人幫忙!」
這並不算違背規矩,其他人家需要幫忙的,他們也去了兵將。
院子裡的雪很厚實,靠戚昔一個人,確實很難清理。
「麻煩了。」戚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