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看著戚昔。
這是一個示弱的動作。在作為大將軍的燕戡身上,幾乎從未出現過。看得一旁的周子通一臉驚奇。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燕戡眼裡多了絲小心翼翼,仿佛面前的人變成了一個易碎的白瓷。
以前未敢表露的情緒,他明確地展現在戚昔眼前。仿佛自此徹底確定了,面前的人一定會是自己的。
戚昔對男人的轉變莫名,也不深究。
他只順著他的話搖了搖頭。
燕戡深吸了口氣:「那先去吃飯?」
戚昔:「好。」
兩人並排著走出了院子。
而全程被忽略的師徒二人抱著雙手,直勾勾地看著他二人。
「你說說,這燕問荊什麼時候有這個知冷知熱的貼心樣子了?是不是換了個芯子?」
阿楮抱著撿好的一副藥,瞧著他師父。「師父,我們不去嗎?」
「你餓了?」
「餓了。」
周子通瀟灑揮袖:「那走吧。他們兩個人吃飯肯定寂寞,咱給他添些熱鬧。」
*
在將軍府吃完飯,燕戡送戚昔回去。同行的還有黑色的大馬玄風。
馬是跟著戚昔進屋的,但燕戡是直接翻牆。
外面的那些鄰居見了馬,還奇怪戚昔從哪兒牽回來的。
到家後,戚昔關上門。
正要到後面院子,過門檻時,燕戡自然地將手伸過來扶了他一把。
戚昔放下被攙著的手臂,聲音如常:「不用這麼緊張。」
「你先坐,我去收拾東西。」
燕戡緊跟在他後面,目光盯著地面,如臨大敵。仿佛地下會鑽出個什麼東西,絆倒戚昔。
進了屋,戚昔打開櫃門開始裝東西。
燕戡直接拉住他袖擺,不讓他做。「你說,我幫忙。」
房間裡,戚昔被迫被燕戡按著肩膀坐在凳子上。
桌上的茶壺被燕戡移開,上面鋪著之前戚昔從京都背過來的包袱。
戚昔攏著眉心看他:「我不是易碎的瓷,之前那麼長時間我自己也過得好好的。」
燕戡:「那是因為之前我不知道。」
他要知道,早幾個月前就借著這事兒將戚昔接回去了。
戚昔無奈,頭一次覺得這人難纏。
去了一趟將軍府也有些疲憊,他不想耗費多少口舌。既然他都自願了,戚昔心安理得開始將他當工具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