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活在草原東北地帶瓮骨部落所在的高原。本是野馬,後瓮骨將其馴化,所以我們也稱其為瓮骨馬。而這些馬,也是西部乞顏十六部一直覬覦瓮骨部落的原因。」
戚昔擱在桌上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鬼工球上戳動。「那都是草原部落,為何不聯合?」
燕戡輕笑,手搭在桌上將偏離了位置的鬼工球推回到戚昔手下,道:「他們是世仇。」
世仇?
戚昔看著笑得像狼一樣的人,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你們讓他們成為世仇的。」
燕戡:「夫郎聰明。」
「不過是他們本來就有摩擦,我們只是在背後推了一手而已。」
戚昔好奇:「講講。」
燕戡縱容無下限,溫聲道:「好。」
這時說來話長,燕戡乾脆移開礙事的炕桌,將戚昔的腿抓住擱在自己腿上。
腿肚子上的有力的手指按下,戚昔藏在足衣里的腳趾蜷縮,面上依舊繃著。
燕戡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繃緊,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
他邊按邊道:「這應該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在父親尚在的時候,乞顏與瓮骨兩個大部落實力相當,關係也尚可。」
「泰昌四年,北方發生百年難遇的雪災,他們的牲畜損失大半。兩個部落聯合南下,我父親跟二叔,就在那一次戰役中喪命。」
戚昔沒想到涉及到這個,他注視著燕戡的側臉,見他臉色尚好,也就繼續聽下去。
燕戡眼色暗了暗,聲音聽不出絲毫的變化。
「父親跟二叔死後,跟在他們身邊歷練了幾年的大哥掌管了燕家軍。那一戰,不止我們,草原兩大部落都損失慘重,雙方占領大順北部一起分贓的合作自然也不歡而散。」
「大哥惦記著父親的死,趁此機會,讓人在兩方部落邊界挑撥。並放出斜沙城群龍無的消息,誘引兩方再次合談。他只身前往,殺了兩方使者。」
「其中一個是瓮骨最受寵愛的二王子。」
「而乞顏為了表示這次的誠意,直接讓等待繼位的下一任可汗前來。」
燕戡拉過一旁的毯子將戚昔的肚子蓋上,聲音低了低:「二王子死後,它讓人帶走了乞顏的人,並讓他們的死在乞顏的領地。偽造出被瓮骨追殺的景象。」
「兩邊收到消息,領大怒,竟然還直接氣死了乞顏因為親征而受了重傷的可汗。」
自那以後,兩方關係逐漸惡劣。你來我往,都試圖吞滅對方部落。
大哥看著溫潤,但睚眥必報。
他在邊關的幾年間,每年都挑動兩邊戰爭,乞顏恢復元氣的度很慢。
直到那身居高位的皇帝見邊關局勢明朗,想要卸磨殺驢。
他控制不住大哥就派些草包來干預,甚至剋扣糧響。大軍被拖累,在乞顏又一次的反撲中,被自己人陷害,落得個如今這般下場。
明明以大哥的聰慧,不怎麼花費力氣就能打贏的仗卻讓他自己栽在了裡面。
從此經年,一睡難醒。這叫燕戡怎能不恨。
當初朝廷派路春化接手斜沙城,可倒好,連失五座城。這又才不得不又把目光看向燕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