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承认?杜大人,本将军想见见余大人。”
“这样吧,郑将军,余大人带回来以后,本官也要问询纪录,一起吧!”杜茂实冲门口兵士喊道:“将余大人带上来。”
“是!将余大人带上来!”
两个侍卫将五花大绑的余大人架着走进来,此时的余大人衣衫脏污,头散乱,两眼呆滞,口中嘟囔着什么念念不停。
杜茂实一拍手里惊堂木,道:“余大人,粮仓可是你烧的?”
“我烧的,我烧的,我烧的。。。”
“那你为何烧粮仓?”
“我烧的,我烧的。。。”
“余大人!”郑北山嚯地站起身,余大人明显被人下药了。
“这,郑将军你看!”
“还不明显吗,余大人被人下药了。”
“我没吃药,没吃。。。是我烧的。。。我烧的。。。”
“余大人,你醒醒!”郑北山急得上前抓住余大人衣服用力晃他,余大人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看着郑北山,口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我烧的,我烧的。。。”
“郑将军,没有证据证明余大人是被人用了药,还是因为烧了粮仓,精神受了刺激,这事本官需据实呈报给皇上,由皇上来定夺!”
“余大人,是不是有人绑了你,给你用了药?余大人,你醒醒、醒醒啊!”
“郑将军,别白费力气了,把余大人带下去吧。”侍卫将余大人带走了。
“报,大人,门口余府小姐求见!”侍卫进来禀报。
“让她回去吧!告诉她,本官会秉公办理余大人的案子!”杜茂实冲侍卫摆摆手,自己半夜就被叫起来去了火场,回来还没休息一会,又应付郑北山,如今再来个女子,若进来就哭哭啼啼,岂不烦心?
“不必了,本将军去见她,杜大人,告辞!”说完郑北山没等杜茂实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余音正在门口等候通传,没看见侍卫,倒看见郑北山走了出来,她急忙迎上去,问道:“郑将军,我父亲如何了?”
“余县君,回去说!”郑北山摆摆手,示意余音上车。余音愣了愣,意识到问题复杂,虽然她很想马上见到父亲,但还是顺从的上了车,一行人,默默返回了余府。
“小姐!”翠屏红着眼睛从侧跨院出来,余音知道翠屏一定是母亲叫她来问父亲的事情,父亲昨晚一夜没回,母亲肯定担心。
“翠屏,你回去跟母亲说,父亲没事,回府上住几天,等父亲处理完事情,就接母亲回府。”余音没等翠屏问,便先说了。
“小姐,生什么事了,赢生怎么死了。”余音这才现,翠屏的眼睛是红的。
“翠屏,这事不能让母亲知道,还有余伯,赢生死了,余伯若知道了肯定受不了,回去只说一切都好,什么都不要说。记住了吗?”
“好,小姐,翠屏记住了,那我先回了!”余音看着翠屏走出府门。才和郑北山前后走进正屋。两人坐下,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了欢儿。
“郑将军,我父亲怎样了?”余音迫不及待的问道。
“唉,余大人被人下了药,现在很不好!”郑北山深深叹了口气。
“下药?什么药?”
“看上去应该是使人神智不清的药,余大人如今只说一句话,粮仓是他烧的,很明显是药物所致。但是不知道的人,说他是受了刺激才如此说,也能说的过去,所以,此事很麻烦!”
赢生的死,余音很伤心,只是刚刚去廷尉府一路上,余音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父亲的事肯定不简单,襄王的目的,是阻止秘录送进宫去,掐断余府这条线,即使抓不到表哥他们,襄王也会没事,因为表哥根本进不了宫,就算是进了宫,以表哥的身份,皇上又怎么会信他。
“在下着人去告知轩亲王,此事只有轩亲王回来,才能保住余大人,否则谁都不行!”
“轩亲王不能回来!”
“什么?那余大人怎么办?”
“我猜测,皇上大概率不会杀我父亲,秘录已经送进宫,此时我父亲出事,即使皇上相信是我父亲烧了粮仓,那也是有蹊跷的!若此时,轩亲王回来,襄王立即就会知道,郦都是陷阱!”
“可是,若皇上一怒杀了余大人怎么办?”
“我觉得皇上不会!”
“你不能觉得有用吗?若余大人真被杀头了,后悔可就晚了!”
“我也害怕啊!”余音瞪着红的要滴血的眼睛说道:“我比你还害怕,那是我父亲,可是怎么办呢?!”余音颤抖的手扶住额头。泪不受控制的落在桌面上。
“他的人就在旁边看着,所以轩亲王不能回来,否则所有努力都将白费,寇忠义若看出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本将军进宫去求皇上,不信皇上还能杀了我。”郑北山一拍桌子站起来。
“将军,若你再有事,余府、轩王府还能靠谁?”余音一双泪眼看着郑北山,郑北山难受的在屋中踱来踱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本将军看着余大人出事,本将军还有何脸面见人!”
“小姐!”欢儿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郑将军,什么都别做再等等。欢儿,我们去看看赢生哥。”余音和欢儿在郑北山懊恼的注视下走出正屋,向赢生父子俩住的小偏院走去,文五、向德几人已将赢生挪至棺中,棺椁前面放好了香案,余音拿起香点燃放进香炉,走上前,看了看棺中静静躺着的赢生,两串清泪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