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一她们宿舍的热水器前一天晚上就坏了,本来以为今天能修好,结果晚上回到宿舍又被告知非但没修好,为了等某个配件,至少还需要一周,所以这几天她只能去公共浴室洗澡。
她可受不了公共浴室的环境,当即就收拾东西,去了盛铭那里。
盛铭父母都很忙,常年也见不到几回,他从小都是在姑妈家长大的。
而他姑妈姑父都是财经大学的教授,就住在财经大学教职工宿舍区,所以盛铭也就成了半个财经大学子弟,常年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财经大学附近,也正因为此,他和宋拾一才会认识。
不过几年前,他为了方便又在财经大学附近买了套房子,宋拾一和他在一起后,在他不忙的时候偶尔会去他那里住几天。
可是这一次不巧的是,盛铭第二天就要出差。
晚上洗了澡睡觉前,她特意设置了三个闹钟。
盛铭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笑道“六点半就起,起得来吗”
她看也没看他说“起不来也得起。”
他又问“白天不困吗”
能不困吗
她越想越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坐起身来跟盛铭商量“我想搬出宿舍,在瑞正附近找个房子。”
盛铭对她这想法倒是不意外“也行,就是离我远了点。”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趴在他身上看他“怎么样是不是后悔让我去瑞正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盛铭哂笑“后悔什么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
宋拾一撇撇嘴躺回自己位置“睡觉”
盛铭没理会她的小脾气,言归正传“住的近点确实方便不少,那就找个差不多的房子吧,等我回来我帮你找。”
宋拾一又转了个身面对他“你这次去哪”
盛铭关上灯“无锡的一个项目,本来应该杜泽去的,他临时有事去不了,只能我替他去。”
杜泽是“铭泽”的另一位合伙人,虽然没有贺培风和盛铭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感情,但也是盛铭的好哥们儿。
两人几年前一起合伙创立了“铭泽”,但宋拾一总觉得那人生冷不忌、笑起来有点邪气,所以并不喜欢他,而且这种不喜欢和她因为小心眼对贺培风的排斥是不同的。
但碍于他是杜泽的工作伙伴,她也很少说什么。
“早去早回。”她打了个哈欠说。
第二天,盛铭要赶一早的飞机出差去无锡,宋拾一被他吵得难得在六点半之前就醒了,索性早早出门上班。
但或许就是因为出门太早了,神志还不清醒,快到瑞正时,有辆车不打转向灯突然强行并线,她又反应慢了半拍,虽然以最快度去踩了刹车,但强烈的惯性之下车子还是狠狠地撞了上去。
这还是宋拾一开车以来第一次出交通事故,她整个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车上已经下来了一男一女。
宋拾一见这情形松了口气,幸好人都没事。
然而还没等她这口气彻底吐出去,车窗就被人很暴力地拍响了。
来人是两人中那男的,个子不高,但又黑又胖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你眼睛长哪了会不会开车下来”
宋拾一愣了愣,火气立刻被拱了起来。
她下了车想理论一下,但对方仗着自己两个人,非强词夺理说是她后车负全责,骂骂咧咧地让她赔钱,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脏字更是时不时地蹦几个。
尽管上路没多久,但宋拾一也知道刚才那种情况责任不在她,眼下这俩人明显是想讹人。
宋拾一越想越生气,可她也是个很识时务的人,明知道自己这时候不是两人的对手,虽然心里已经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了,但面上也只能忍着。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以前从没遇到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偏巧盛铭还在飞机上,根本联系不上。
正僵持着,一辆黑色揽胜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宋拾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看清车上下来的人时,她顿时来了底气。
见那黑胖男还在骂骂咧咧,她也不憋着了,当下嚣张道“谁声音大听谁的,你当交规是摆设啊挺大一人了怎么智商看着跟我腰围一个数”
那黑胖男明显没料到她会反击,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
宋拾一却摆出一副好心解释的样子说“我说,只会吠有什么用真咬到我才算你本事啊”
那男的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他身边那女的先听明白了,焦急道“老公,她竟敢骂你是狗”
宋拾一欣慰道“总算遇到个明白人了”
那男的见她刚才一句话不说以为她好欺负,骂得起劲,眼下见她这么嚣张气得就要上前挥拳头
“找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