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了?”钱烂烂冲坐在草席上喝奶茶吃干肉的小药童问道,只见他脸色正常,甚至带点红润。
“没事。”小药童点点头。
钱烂烂也不懂医术,太医她是信得过的,既然看起来没事应该是没事的。
其实…
她也看不出来人有事好吗?
不过是脑子里储存了一本书,什么望闻问切她是一点也不懂的。
想罢了,她便跑了出去,冲灶房那边去。
依靠出色的口才,她成功掠夺三大桶热水,并吩咐侍者将水抬到她的帐篷,然后统统灌注到大浴盆中。
水汽呼噜噜地上升,帐篷里一下子水汽氤氲,洗澡地氛围就来了。
小药童搓搓水汽染湿的眼睫毛,“阿姐,你要干嘛?”
“叫大哥!”叫姐会暴露她的身份,钱烂烂皱眉,“记住,我现在是个男人。”
小药童点头:“喔噢。”
随后,钱烂烂摆手,解释并吩咐道:“我洗澡,你出去守着。”
“不是说你是男人么,我也是男人啊。”一边朝外走,小药童小声嘀咕:“有什么不好共处一室么?”
聒噪!
无耻!
钱烂烂烦躁地吼道:“赶紧出去,别让那个阿猫阿狗跑进来。”
“哦~”小药童点头,跑了出去,手指掐住帐篷的缝隙,眼神警惕地射杀面前任何一个走动的人。
见人已经出去了,钱烂烂将浴盆前帘布拉下,稀稀拉拉几下便将身上的几件大褂亵衣扒下。
“呼——”冷气扑来,热气又盖过来,冷暖交替,她赤果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低头打量了一眼那一身“赤果果的真理”,她嘘声,红的淤的伤口不少,全都是树枝拍打的,岩石摩擦出来的杰作。
手轻轻一触,酸疼酸疼的感觉如虫爬身,密密麻麻地霸布上来,惹得她咯咯咯笑。
可笑了一会儿,她又小声地抽泣,抱着小巧光溜的膀子蹲在浴盆旁,隔着温热的木板,可以感受得到水里的温暖。
“让开!”
老十四的声音在帐篷外想起,钱烂烂吓一跳,慌慌张张跳入浴盆中。
“砰啦……”水声溅起,水珠子摔帘子上,打出一个又一个水印,透过那一个个水印,她便可瞧见帐篷门前的大布摇动。
帐篷外,小药童坚决拒绝老十四的要求,立马站起横在他跟前。
“不行。”他说:“我大哥在洗澡。”
“有什么所谓?”老十四觉得无所谓,伸手就要将小药童拉开。
“诶诶诶,不行不行……”小药童急了,勇猛地扑上老十四的身、体,扯着他往后拽。
这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了,变得这么勇敢,竟敢作死往他身上跳?
老十四记得这厮以前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了,今日是吃错药了?
敢这样无礼的有钱烂烂一个就够了,还要多加一个可真烦!
特别是他如今身体的酸痛感依旧时不时地钻上来,被这小药童一撞更是隐隐地深深地作痛,于是老十四忍不了了,愤怒骂道:“走开!”
小药童的衣领登时就被老十四死抓手上揪成麻花,可他依旧趴老十四身上,像只八爪鱼那样死缠烂打。
“你不能进去。”
“你给我下来!”
“下来!”
恼火极了,老十四厉声呵斥,手拽着小药童的脖子往外扯,力度大的小药童整个脖子都淤了,却依旧没能将人丢出去。
也不知道这样拖延能不能为里边的人争取点时间,所以小药童尽量把动静搞大点催促里边的动作。
脖颈上被抓的疼,他便大声地叫出来,“十四爷快松手!”
老十四偏不,手上的劲头下的更狠了,嘎嘎嘎的声音传来,不知是脖子上骨骼摩擦的声音还是老十四手指关节摩擦的声音。
反正,小药童是痛苦极了,满脸扭曲,像是倒了一碗面在脸上,鼻子眉毛全都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