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
听到宋姜的话,太会有些不快。
“陛下正病着,不想见外人也是正常。还好有周婕妤姐姐陪着。”宋姜笑得温和柔顺,一点看不出刚才望着紫宸宫屋檐的不甘。
“哼!有她伺候着还能生病!也没怎么照顾好他。”她态度中的柔和更让太后不快:“御医那边怎么说,是什么毛病?”
“回禀太后,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就是……”去御医署的小太监回答道。
“说话结结巴巴做什么!”这些日子皇帝那边的态度让太后心中烧着一团火,现在是越烧越烈,但又没办法出在他身上,只能冲别人泄。
她从果盘里捡了个玩意,用力往小太监身上掷去,那果子重重砸在小太监额头上,直接见了红。
“回,回禀太后,御医说陛下体虚肾亏,以后需要多加注意,好好调理。”小太监被果子砸到了额角,也不敢叫痛,只是把脑袋碰到地上,缩成一小团。
“体虚?”她是过来人,就算不通药石,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下一秒,大袖卷着面前桌案上的一切摔了满地。
金石相撞的激烈响声震在六瑞宫每个人的心上,惊心动魄,就连宋姜、宋弥都吓了一跳。
“贱人!”太后再不顾许多礼仪,蹭一下站起来,瞪着一双年轻不再的美目,眼中满是猩红血丝,愤然扫视着座下。
但她的敌人并不在这里。
“太后息怒。”江贤赶忙扶住她的手臂。
陈初平的父亲,文王陈嘉应殡天时,尚不到知天命之年。也是常年体虚身弱,一场风寒就去了。
他是个多情温和的人,待每个人都很好,但就因为这样,对每个人都是薄情郎。
他死前,连着半个月都宠幸着一个外族献上的美人,听说那狐媚子手段极多,最会侍奉人,每次见她时,身上总会带着一股淫靡的香气。
初时宫里的人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文帝病倒。
明明尚能算是青壮之年,那病却如同山崩一般将他带走。
等她们能去看遗体时,即使上了厚妆,也能看出死相不堪,而且只隔了一天遗体就开始出腥臭。
贵妃转进如风,皇帝弥留之际就将那妖姬处死,然后就是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时隔那么多年,已经没人能知道先皇死前到底生了什么,连兰台修史都只能写‘急症’。
现在她的儿子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她口中的贱人,到底是那个妖姬,还是现在在紫宸宫里的那个人呢?
太后被江贤扶着,按着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着气。
半晌,才哆嗦着嗓子:“走……摆驾,紫宸宫。”
宋姜看着太后一行人怒气冲冲地往紫宸宫去,不由感叹吴嬷嬷这以退为进还用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都不需要她再在其中说些什么了。
就在六瑞宫兵荒马乱之时,她察觉到一缕不一样的视线。
宋弥看着她,眼中似有些不信任。
看她做什么?她们两一同去,一同回,她什么也没干,甚至多余的话都没说。这个蠢货以后定然是帮不上忙的。
不过现在她倒是要去亲眼看看,那个骂她的小贱人,能落得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