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解释道“我们行动不便,你混在百姓当中,可以随时替我们打听有用的消息。”
听雪苦着一张脸,无精打采地应道“是,奴婢晓得了。”
日上三竿时,桃城县令还抱着一箱金银珠宝,在美梦中酣睡。
这县令姓钱,本人正如其名,嗜钱如命。他每日要拥抱一堆金银,才能安然入睡。
他正梦到自己坐拥数座金山银山,一阵犹如雷鸣的击鼓声骤然响起,声声捶如震耳欲聋。
梦中那金山银山瞬间烟消云散,县令脚下踩空,一下子惊醒过来,更惊得险些从床上掉了下来。
半晌,钱县令才如梦初醒,板着脸朝外面喝了一声“郑师爷,外面生了什么事”
守在外面的郑师爷跑了进来,道“回大人的话,是有人在击鼓鸣冤。”
“什么是何人在击鼓鸣冤,竟胆打扰本官清休”钱县令立刻拉下脸来,怒气冲冲道,“你立刻去命人将此人带去打三十大板”
郑师爷赶紧道“是是,大人莫气,小的马上去将那人”
忽有一官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
钱县令阴沉着脸,语气更是不耐“什么不好”
官差说“朝廷派来的钦差到桃城了,现在就在府衙外面”
钱县令脸色一变“什么钦差到了不是说,十日之后才到吗”他一把掀开了被子,但转念一想,又停顿下来。
“昨日才结了案,怎么这钦差今天就到了”他喃喃道,顿生疑惑,“这也太碰巧了,不会是假的吧”
官差紧张地道“今天一大早,城门当值的官差说看到一队兵马浩浩荡荡地进了城。小人还想着是他们在说笑,也就没有理会。没想到,钦差这会儿就带着人马来到府衙了。”
钱县令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今天一大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郑师爷与那官差对望了一眼,方才小心翼翼地道“回大人,已过午时。”
钱县令脸色陡然大变,双手忍不住地颤“为、为何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郑师爷低着头,不敢抬起“昨日大人命令不要打搅你,小人才”
“你、你你这个蠢货”钱县令劈头大骂,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边询问道,“这次朝廷派下来的钦差是谁”
郑师爷想了想,不太确认地道“听说是新上任的御史,好像是姓江”
“那、那这可怎么办”钱县令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郑师爷凑上前,小声地给他出主意道“大人,您别慌,这击鼓鸣冤,未必是针对大人而来。既然有冤案,好好审理就是,无需多加理会。”
“对对,不能慌,不能慌。”钱县令冷静下来,是他先入为主了。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举动还是将他内心的紧张暴露无遗。
“本官不能慌,先出去看看”钱县令颤颤巍巍地穿戴好,冲出了门。
“等等大人,您的官帽您的官帽落下了”
郑师爷抓过一旁的官帽,急追而去。
“还有大人,您第二颗扣子扣错了注意您的形象,形象呐”
桃城县的府衙外,白芨正在焦躁地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安。
几个来回后,他快步返回到白术的身旁,紧揪着他的衣袖,道“白术,我、我还是不行,要不换你来。”
白术冷漠地瞥他一眼,不为所动“你昨天可是答应了的,在这关头可不能退缩。”说着,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警告道,“万一你害主上在姜姑娘面前丢了脸面”
白芨举棋不定“可是我”
白术没好气地道“就拿出你当杀”无意间抬眼,见姜妩奇怪地看着他,又赶紧改口道,“拿出你当护卫时的气势来”
说话间,府衙的大门打开了,钱县令带着郑师爷和几名官差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尽管早有准备,但当看到府衙外那浩浩荡荡的阵势时,钱县令还是吓软了腿“钦、钦差大人下官叩见江大人。”
姜妩原本还担心白芨畏畏尾的表现会露出马脚,孰料下一刻,他周身气势一变,与刚才判若两人。
白芨抬步绕着钱县令走了一圈,少顷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就是桃城县令钱才多”这模样,还真有几分钦差的气势。
钱县令扶了扶头顶歪掉的官帽,紧张地道“回江大人,正是下官。”
白芨神色冰冷,问“为何这时才出来迎接”
钱县令冷汗涔涔道“回江大人的话,小人、小人得知大人要来,惟恐懈怠了大人,所以所以不过下官命人准备了宴席,为大人洗接风尘”
“不必了。”白芨打断他,单刀直入,“有人向我本钦差状告,说桃城县令草菅人命,滥用私刑,钱县令,你说,可有此事”
钱县令心头一跳,吓破了胆“大人明察,这十多年来,桃城县在下官的治理下,一切太平,又怎么会有草菅人命、滥用私刑的事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