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話不能夠說的太滿。
哪怕你對任何事情都信心十足,也應該保持住適當的謙虛,好給自己留一條可以全身而退的後路。
………因為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你猜不到的某一瞬間的世紀大反轉會有多讓你難以招架到束手無策。
甚至於,它還會讓你淪為某人眼裡的笑柄。
晏城感冒發燒當然是被陳錦瑤傳染的。
他也沒禽獸不如地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就是擔心陳錦瑤晚上睡覺又踢被子,才沒聽她的話搬去客房睡,抱著她鉗制住她亂蹬的雙腿睡了一宿後,他光榮陣亡。
但他的犧牲並沒有得到陳錦瑤的同情,相反的,是嘲笑。
針管徐徐推入筋脈後,晏城鬆了拳,眸子微眯,涼涼地往陳錦瑤方向瞥過去一眼後,揶揄的低笑戛然而止。
雖然用來形容夫妻不太適合,但還能夠將就將就。
晏城抿著唇面無表情道:「曹植說得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頓了頓,「你好好品味一下。」
「………」陳錦瑤挑了挑眉,好半晌,懶懶地「噢」了一聲,敷衍的態度很明顯,一點都不真誠。
故意忽視她的敷衍,男人微微頷,不計前嫌地告訴她一個深刻的道理:「互相殘殺只會兩敗俱傷。」
陳錦瑤:「…………………………」
與面臨的現實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理論聽聽也就算了,當時陳錦瑤內心湧上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
然後,她聰明地選擇沉默,假意投誠,表示自己認同了他的這句話,實際上呢,還是看到他就忍不住想笑。
「………」晏城也不是看不出來她心中所想,但老實講,他實在是不明白她的笑點在哪裡,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皺了皺眉後也沒再管她,放任自流保持沉默。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五天。
他倆肩並肩手牽手地再次來到醫院掛鹽水時,陳錦瑤再也笑不出來了,不僅笑不出來,她甚至還有點想哭。
就好像天天都吃一道菜一樣,吃久了,下意識地就會對這道菜產生生理性厭惡,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嘗試它。
可這也沒有辦法,身體的疲勞感確實有在消減,高燒退了之後,並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它存在著極強的「後遺症」,因為斷斷續續的低燒接踵而來,所以還是免不了一副病怏怏的有氣無力的狀態。
當然,這種狀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度往好轉。
反正醫院裡的建議是,多來掛幾天。
可算是熬到了最後一天,也恢復如初生龍活虎了。
「我從小到大進醫院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多。」晏城斜著眼特別冷靜地說。
聽語氣像是在和陳錦瑤控訴著什麼。
很顯然,他也是厭倦了。
陳錦瑤眼都沒抬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