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却笑道“既是王妃所赐,你尽管收下。”
春雨这才拜谢收下手串。正在这时,只见有人来报“齐王与王妃驾到!”
长孙王妃便起身相迎,果见齐王与王妃杨氏已步入大殿。秦王健步迎上前去,热情地拥抱齐王,齐王略微一怔,随即与秦王紧紧拥抱,口中叫了声“二哥。”眼圈便一红。秦王见状,心中怨气登时消了大半,便搂住他一同到太子身边落座。兄弟三人这边亲切地聊着,那一边长孙王妃三妯娌更显得其乐融融。不一时,李渊驾到,见他们兄弟三人如此模样,内心大喜。秦王便令人开席。一时间杯盘罗列,尽是山珍海味。宴席上,长孙王妃亲自为众人把盏,完全是一派家人团聚的和睦气氛。宴席将散时,太子似乎并未尽兴“今日尽欢,明日为兄定要还席,还望二郎、四郎莫要推迟。”
秦王闻言,不觉心头一愕,却见齐王立即答道“既如此,后日小弟也要宴请两位哥哥。”
秦王只得微微一笑“既如此,世民必定前往尽欢。”
酒宴散后,秦王送走众人,立即招聚房玄龄等商议“果如玄龄所言,今日席间,太子、齐王相邀回请世民赴宴。”
众人闻言,都劝秦王不可前往,敬德先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殿下不可前往。”
长孙无忌道“何不依如晦之计而行!”
房玄龄却冷静问道“席间太子与齐王态度如何?”
秦王答道“今日席间,实有兄弟友悌,把酒言欢之感。一时之间恍若回到昔日兄弟毫无猜嫌之时,如今不觉怅然。”
如晦肃然道“倘若如此,殿下尤不可前往。太子虽素性宽仁,然则城府极深;齐王狠戾阴刻,亦非君子之性。二人纵无加害之意,亦断不会因一宴之欢而尽弃前嫌。今在宴席上如此殷勤友善,只怕内里必有毒计。”
秦王沉吟片刻道“若是我不肯前往,倒似有猜嫌之意。且我料二人必不敢公然加害,不如前往。大丈夫当不愧于天地,又岂肯有负于自家兄弟。”说罢,又长叹一声道“此事不必再议,届时只管赴宴。且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左右也。”
说着,挥手令众人散去,独自回到寝殿。长孙王妃见他心绪烦闷,便从旁劝道“二哥烦闷,莫非为明日赴宴之事?”
秦王看着王妃,半日方才点了点头。王妃道“妾觉得今日宴席之上,大哥与四郎友善太过,其中恐另有玄机。”
秦王闻言,登时心头一沉。他虽礼贤下士,但内心最敬服的却只有两人,一个是李靖,一个是长孙王妃。需知这王妃虽是女流,却志趣高远,见识渊深,纵然是秦王本人,也多有不及之处,所以秦王对王妃一向极为敬重。尤其是此时她所讲竟与杜如晦暗合,这就更让他不敢忽视了。可是如果不去赴宴,则不只是会显得自己怯懦、猜嫌,而且一定会让父皇对自己益不满。思来想去,不觉左右为难。此时,王妃也一直凝视着秦王,见他半晌无语,便长长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所求无非无负于人,更何况是兄弟之间!明日妾与二哥同往,是福是祸,我夫妻共担!”
秦王断然道“你不可同往。”
王妃却道“妾前往,当见机行事,或可助二哥一二。且昨日太子妃与齐王妃皆来赴宴,明日妾若不与二哥同往,恐于理不合。”
秦王低头沉吟了好一阵,终究无语,只当是默许了。
天近中午,东宫太子府上下都在为宴请秦齐二王而忙碌着。此时,太子建成与太子妃郑氏已来到宴会大殿,专等二王到来。忽见徐师謩疾步进入殿内,向太子微微点了一下头。太子便离开了郑妃,与他一齐走出殿外。二人刚刚离去,又见春雨从殿外匆匆进入。望见郑妃,便慌忙走过来对郑妃耳语了几句。只见郑妃顿时神色大变,当即与她进入内室,方才低声问道“你从何处得来消息?”
春雨道“是哥哥所告。奴婢料想恩妃必不知此事,故此相告。”
列位读者,你道是春雨对郑妃讲了什么,郑妃竟然如此惊慌?原来春雨从哥哥王晊处得知消息,说今日宴席上,太子已令人在秦王的酒杯内涂了奇毒,要害秦王性命。那么王晊又是何等人,他为何能得知消息又为何急急忙忙告知春雨?原来王晊乃是春雨胞兄,因妹妹春雨的人情,得以任职太子府,如今已做到率更丞之职。由于王晊办事谨慎周全,又有郑氏力荐,故此颇受太子亲待,并与徐师謩极为友善。此番害秦王之事,太子本交由徐师謩办理。而徐师謩要办如此大事,自然要有人相助,但他又不敢轻易告知他人,直到即将下手之前,才找到王晊相助。却不料王晊本与常何交好,且深知妹子春雨曾与长孙王妃有主仆之宜,长孙王妃待春雨情同姐妹,不免对秦王府颇有好感,因此早已被房玄龄所收买。当他得知太子要害秦王,内心大惊,可仓猝之间无法与秦府取得联系。但他知道郑妃常有护佑秦王之心,便设法将消息告知春雨,令他转告郑妃。至于郑妃如何处置此事,秦王安危如何,那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郑妃本是位善良贤淑之人,她本以为通过这几场宴会,能使建成与秦王关系得到缓和,从此天下太平,却哪料建成竟有如此歹毒之心?她明知此时要说服建成绝无可能,当然,她更不能派人去告知秦王。因为她深知秦王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之人,倘若让他知道建成的阴谋,只怕自己的丈夫与子女也难免杀身之祸。如何制止悲剧生,郑妃一时也没了主意。恰在此时,却有人通报秦王与王妃驾到。郑妃便浑浑噩噩的身体随着双腿前去迎接。不一时,所请宾客6续到来。今天建成并未邀请李渊,而是将李孝恭、李道宗与李神通三位宗室王请来赴宴。大家各自落座,太子令人为在座宾客斟满酒,起身道“今日赴宴之人,皆是至亲。孤亦不必讳言。近来二郎与四郎小生嫌隙,以至惊动朝野,其实兄弟骨肉之间,哪有不解之冤仇。故孤特设此宴,为两位贤弟释怨。只请九叔与孝恭、道宗两位贤弟为证,我等共饮此杯,从此怨隙冰消,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齐声道“正该如此。”
便要一同举杯共饮。
不知秦王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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