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輕傷,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力氣不支,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前有狼,後有虎,要如何逃?
好在打了這麼長時間,苦釋也終於發現,路崢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站起來了,而是利用「氣」漂浮在空中。自然,這對他來說又是一重消耗,雖然現在路崢看來還是遊刃有餘,但苦釋不信。
他選擇了從路崢這一方突圍。
苦釋故意賣了個破綻,甚至拼著又受了一點傷,終於製造出了一個孔隙,立刻朝常名所在的方向衝擊。就在兩人以為他要從後面突圍時,他卻是抬手打出了一件威力強大的法器,趁著常名抵擋之際,身體在半空中一折,朝路崢撲了過去。
這一轉十分迅疾,以至於路崢收勢不及,竟是直直跟他撞在了一處。
苦釋將掌心按在了路崢的胳膊上,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雖然是想逃走,但苦釋也很清楚,這兩人都是名聲在外的道門天才,不給他們製造點麻煩,自己是走不脫的。他一狠心,便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洶湧的煞氣順著胳膊湧入體內,路崢面色一白。
苦釋見狀,心下一定。
世人愚昧,畏煞氣如虎狼,因為擔心煞氣反噬,便明令禁止玄學界人士利用煞氣,只一味的除煞化煞。殊不知,虎狼兇猛,只要掌控得當,便會成為對敵時戰無不勝的王牌。
至於所謂的反噬,只有自身不夠強大的人,才會擔心。
這些嬌生慣養的名門弟子,從來沒有嘗過煞氣纏身的苦,自然毫無抵抗之力,而他多年來,已經摸索出了一條絕對安全的,利用煞氣的道路。
雖然對他本人來說,這一招消耗巨大,但它可謂是百試百靈,從被創造出來起,還從未失手過。
畢竟煞氣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它可以不知不覺地影響被附身者的心志,勾起對方的雜念。再強大的高手,也會因此舉止失控,漏洞百出,自然就很好對付了。
對苦釋來說,最難的反而是靠近敵人,讓煞氣接觸到他們。
畢竟像路崢這樣的人,身上總有各種防護手段,面對遠程攻擊也能及時做出反應。苦釋苦心孤詣、暴起發難,這才搶到了一線先機。
然而就在苦釋一擊得手、心神微松時,忽聽路崢問道,「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心下警兆突顯,苦釋抬頭望去,對上路崢清明的雙眸,不由脊背一寒,立刻就要後退。
然而他本來就是飛撲過來的,這時唯一的借力點就是按在路崢胳膊上的手,但手下才剛剛用力按下,苦釋立刻感受到了一種如針扎火燎一般的疼痛,從接觸到對方的掌心處傳來。
「你的底牌我已經試過了,那你也來試試我的底牌吧。」路崢沉聲道。
隨著他的話,這疼痛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感應到苦釋身上的煞氣時,迅蔓延開來,不僅將他整個人都裹住,還在拼命往他的四肢百骸里鑽。
如同烈火上澆了一瓢油,路崢那造型如龍的紫色氣運,一遭遇苦釋身上的煞氣,便立刻爆發了激烈的殊死搏鬥。
這是路崢早已習慣了、甚至可以說每天每夜都在忍受的疼痛,但苦釋卻是第一次體會到。
「啊!」這非人的痛苦與折磨,讓苦釋忍不住痛叫出聲。
恍惚間,他甚至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髓血肉之中發出的「滋滋」聲。就像是油脂被放在火上烤,完全不受控制地融化開來。
他的身體、他的力量,甚至是他的神智,似乎都被融化了一瞬。
……
高手相爭,勝負本來就只在一線之間。
何況路崢又不是一個人,他雖然被苦釋牽制住了,但後面還有個幫手。
所以,等苦釋從那種極端的痛苦之中找回神智,面對著的,便是一前一後的兩柄利劍。然而最讓苦釋驚恐的還是,那個他之前好好藏在懷裡的陶偶,此刻竟然被路崢拿在了手上。
他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變了變。
注意到他的臉色,路崢不由微微笑了笑,「看來是很要緊的東西了。」
苦釋立刻收斂起表情,沉下了臉。然而這時再掩飾,已經晚了,只聽路崢道,「讓我來猜一下,你方才一直躲在這裡,暗中操縱凶煞,與我等敵對。要做到這一點,你身上必定有什麼東西,與凶煞聯繫緊密,難不成就是這個娃娃?」
聽到這話,苦釋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裝傻了。他眼珠一轉,立刻道,「不錯,這陶偶用向紅魚的鮮血祭煉過,腹內又藏了她的生辰八字,自然可以藉此控制她。」
這話自然是說給常名聽的。
果然,聽到「向紅魚」這三個字,一直面無表情的常名霍然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路崢手中的陶偶。
他還是站在苦釋身後,苦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架在自己脖頸上的長劍輕輕顫了顫。他立刻在心裡暗暗叫了一聲好,等著常名動手去搶奪陶偶,待這兩人打起來,他何愁不能脫身?
然而常名的劍只那一顫,然後就不動了。
他的視線還凝注在陶偶身上,目中流露出無限的痛苦與心碎,卻始終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他畢竟是常名。
路崢見狀,也是微微舒了一口氣,他收起陶偶,對常名道,「這東西暫時放在我這裡,他就由你送到下面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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