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这边和林如海掰扯妹妹配不配,贾赦慌了,顾不得其它,拔腿一溜烟跑进门。
荣禧堂里气氛压抑,贾赦最不喜欢来,反正每次一来,母亲总有要说嘴的地方。
贾赦磕过头,贾母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他“一家子就等着你”
贾赦连忙解释“母亲,孩儿只是在路上遇见恩人,与他多说几句,方才迟了,还望母亲饶孩儿这一回。”
贾母那眼神显然不信,反正贾赦日常把谎话挂在嘴边,先前闹到官府去,还嘴硬说是一件小事。
既然知道是小事,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要不是史家有人脉,贾赦确实没和外面的女人不三不四鬼混,万一被御史大人抓住把柄,荣国府不脱层皮才怪。
近来圣上也不知怎的,对一干老臣十分厌弃,各家都缩着脑袋小心翼翼,贾赦自己没个成算,还在钦差必经之路上打人闹事。
看见贾母嫌恶的眼神,贾赦心头冷道“母亲,孩儿没说假话,前两天在路上鉴出瓷器的江南小学子,方才在街口碰见他,本想请他府中一叙,奈何不凑巧。”
贾敏坐在一旁,给贾母剥好葡萄,捧着水晶碟子过来,娇声软语,恰如莺啼
“母亲,大哥哥也被人诓骗,若我说,大哥哥的事处置得很妥当,他请官府做主,找出好几家苦主,那些人家还专门来人送礼答谢大哥哥呢他已经知错,您就饶他这一回。”
贾敏三言两语,将贾母哄得面色回转过来。
贾母无奈叹气,又让人把前几日从庙里取来的寄名符用托盘端来,对儿子语重心长
“罢了,你这做父亲的也不上心,瑚哥儿生下来就三灾八难,你若有心,就拿着他生辰八字,亲自去找一个和瑚哥儿生辰一样的穷苦人家孩子,送到观里出家,压一压,兴许今后就好了。”
贾赦的长子贾瑚,生下来就用药养着,一季里好不得几日,寻医问药都不见好,只能去问神佛。
提及儿子,贾赦总算露出点正形“老神仙给的解法”
贾母点头,又叮嘱一遍“须得你亲自去,你是他父亲。”
贾母又安排道“既然人家帮你一回,你也该好生答谢,才不失咱们这样人家的礼数。”
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贾母心中有数,不是遇到这两人阻拦,依着贾赦的脾气必定当场又打又闹,以儆效尤。
届时钦差大人过路看见,荣国府肯定会被记一笔罪状。
贾母想着都觉后背凉。
贾赦见母亲认同应该答谢二人,又道“母亲说的对,但他们和江南的大学士一起来京游学,我若贸然去,怕真会失礼呢”
贾敏看见哥哥卖乖的样子,扑哧一笑,眉眼弯弯,唇角两个小梨涡。
“哥哥这时竟然知道小心了你不是早把人家底细都查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要把人祖宗三代都翻出来。”
林家显然要走清流路线,贾赦从清虚观回来,马上就要人拉着大车礼物去致谢,还是贾敏拦下。
若贾赦贸然把东西送去,答谢不成,反而惹是生非。
最后是贾敏从贾赦的小金库里挑出几样能出手的文房之物,不显得简薄,又不至于过分贵重。
背后查人家来历,不是君子所为,想到曾经动过那样心思,贾赦臊得慌“妹妹莫要打趣我了。”
林家祖上曾经显贵过,兴许母亲也知他家旧事,贾赦面容虔诚,向母亲虚心求教
“母亲,今日我在外遇见的是林家人,好像比咱们府上还早得封赏呢”
开国以来,勋贵之中姓林的没有几户,能和四王八公平起平坐的林家,后人现下又在江南的,也只剩那一家。
贾母眉头皱起,似乎是在思索。
她在脑中将京中人家捋过一遍,点头喃喃
“竟是那个林家”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