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扶摇宫。
一风华绝代的美人半倚在榻上,纤纤玉指把玩着手中的护甲,衣袖下滑露出一身冰肌玉骨。她看着殿下之人,眉眼轻挑,一颦一笑间万般风情中又带着不敢直视的威严。
“听说,你最近连着纳了三房妾室?”
殿下的赵柄垂着头,双手相合,语气淡薄道:“娘娘消息有误,是两房”。
妤贵妃不甚在意的勾唇一笑,她打量着赵柄,眼中慢慢渗出一些温情:“是本宫疏忽了,你也是到了该成年的年龄了!可有看上哪家姑娘?”
赵柄依旧垂着头:“谢谢娘娘关怀,臣尚未有娶妻的打算”。
“吏部尚书家的姑娘如何?据说相貌秀气且颇有才情”妤贵妃好似没有听见他的拒绝,自顾着说。
“或者你的上峰,大理寺卿家的姑娘,虽说家世比起吏部尚书家是差了一些,不过据说他家姑娘貌美如花且性子柔顺”。
赵柄不言,妤贵妃接着说:“还是说你喜欢性子活泼一些的?宁将军家的姑娘可见过?射箭骑马无一不在话下,开朗大方,本宫见都了心喜!”
赵柄还是不言,妤贵妃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她将手上的护甲戴好,端起了茶几上的茶盏,轻轻了吹了一口,随即扬手连茶带盏尽数泼到了赵柄的身上。
赵柄任由着滚烫的茶水泼到身上,飞溅到脸上的水珠烫出了一片红痕,身上被泼湿的地方紧接着便沁进了衣服内层,高温贴着皮肤钻心的烫。他依旧不一言的站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茶盏落到铺着厚厚的地毯上,出一声闷响。
“说话!”声量不高,却能听出她的不耐烦。
赵柄依言开口:“臣记得上个月陛下赐给了娘娘一块千年奇楠香,臣斗胆向娘娘求这块奇楠!“。
妤贵妃纤眉一挑,美目婉转:“哦~你这是在跟本宫谈条件?”
“臣不敢,婚姻大事本就该凭父母做主,娘娘是臣唯一的长辈,自然是全凭娘娘做主!”
赵柄话里没有一丝抗拒之意,妤贵妃打量了他小许,见他神色依旧如常后,微微抬手。
“安嬷嬷,去库房将那块奇楠拿来!”
每次妤贵妃召见赵柄,除了安嬷嬷,都不喜旁人在场,现下安嬷嬷一走,殿内就剩下两人了。
妤贵妃起身走下榻,踱步到赵柄身边,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伸手抚向了他的脸。
赵柄没有躲,似一尊木雕一样稳站在原地。
她的手指抚在这张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脸上,语气轻柔:“修儿,你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赵柄本没有任何情绪,在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时,他微微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只是一瞬,转瞬即逝。
他抬眸看着这张从他有记忆起就不曾变过的脸。众人皆道妤贵妃容貌倾城美若天仙,他却不以为然,他在这张脸上看见过各种极端的表情,喜怒哀乐,无一不是夸张又疯狂的,那些她不能展示在外人面前的丑陋,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而此时她的惺惺作态,只不过是偶尔兴起罢了!
为了他好?这句话他打小听到大,小时候他都不曾信过,现在更是不会信。
如此虚情假意的话,只怕连她自己都不曾信过。
安嬷嬷很快取了奇楠回来了,进入大殿时,妤贵妃跟赵柄还是保持着她离去时的样子。
她将礼盒双手奉给赵柄:“侯爷,您要的奇楠香!”
赵柄接过奇楠,微颌:“谢过嬷嬷!”
拿到奇楠他便准备告退,正要行礼时,妤贵妃又开口了:“还有五日便是你的沐休日了,你的侯府中就你一人,成日里冷冷清清的,不若我替你在府中举办一个赏花宴,邀请一些年轻人去热闹热闹如何?”
赵柄捏着木盒的手指微紧,他垂下眼眸低声道:“全凭娘娘做主!”
第二日,岳娇一大早就收拾着准备出门了,已经决定好了回江洲了,那王麻子留下的那些铺面该变卖的就得变卖了,
正走到院门口准备开门呢,就被一头撞进来的识墨撞了个正着。
“嘶~”这小丫头手里抱着个木盒,恰好顶到她的胸口处,戳得她生疼。
“哎呀!对不起呀姐姐,我没看着你!”识墨赶紧放下木盒,要来看她的胸口。
岳娇一把拍掉伸过来的魔爪,嗔道:“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识墨人小还没长开,身子就像根木棍一样,每每看着岳娇凹凸有致的身体都羡慕不已,总想着能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