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娇回到马上后,赵柄并不在车厢内,自此再也没有上过马车。
期间她撩开帘子寻过他的身影,只见他骑着马疾驶在前。
他们此行不比来时的悠闲,驾马车的马夫通通都是功夫在身的侍卫,行驶度是一般的马夫跟不上的,当天夜里,就赶到了城门口。
有着俊平侯府的令牌,也无人敢拦,顺利的入城回了侯府。
马车停下后,她正欲起身去撩门帘,一只手就自门帘处伸了进来,撩开了帘子。
夜色太深,即便来人提着灯笼,也不能完全将他的脸清晰的照映出来,那张俊美的容貌在这昏暗的灯火下自带了一丝魅惑。若说白日的赵柄似谪仙,那黑夜中的他就像精魅一般,能勾人心魄!。
“岳姑娘,到家了!”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下,手臂横着抬起来。他没有要牵她的手,而是让她扶着他的手臂下马车。
岳娇连忙摆手,这是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拿赵柄当下人用!
“不。。。不劳烦侯爷了,我。。。妾可以!”心一急差点又忘了敬语。
她的拒绝反而引得赵柄弯了弯唇,他收回手不再让她扶着,改成护在了木梯旁。
“好,那你慢点!”
岳娇提着裙摆几步下了马车,刚站稳,就听赵柄说。
“我还需去一趟大理寺,岳姑娘先回府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赵管家提!”说罢,他顿了下,又低声添了一句。
“我明日晚饭前便回来!”
这话说的暧昧,像离家的丈夫在给妻子报备一般。岳娇心里想着,脸上微红着点点头。
交代完,他便转身上了马,几名侍卫跟着他一起消失在了侯府的门口。
岳娇看着他上马的动作有些别扭,想起他曾说过他不会武艺这事,便侧头问身边给她驾车的侍卫。
“侯爷的骑术如何?”
这一问话将那侍卫脸都憋通红了也没给出个答案,岳娇心下一叹,便猜中了答案,心中不免涌起一股酸涩感。
饶是他骑术不精,在知晓她与他共乘会不自在后,还是选择了去骑马。
她盯着他远去的方向,咬了咬唇。
这时,早就候在一旁的识墨跟赵管家就凑了上前。
“姐姐!您可回来了!”她殷勤的来替岳娇拿她手上的包袱。
岳娇扭头,见来人是识墨,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识墨,你装得可真像呢!”她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若不是赵柄自己承认了,她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识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手脚麻利的将岳娇手上的东西都接了过去:“我来我来我来!”
岳娇知道抢不过她,便随她去了。她看着赵管家指了指另一辆马车道:“劳烦赵管家找两个人来帮帮忙,里面有个伤员需得抬着走!”
“早就安排好了,岳姑娘只管放心吧!”
赵管家说完一抬手,两名身体强壮的下人便上前站在了马车旁。阮安康上马车前就是被放在一块木板上,连着木板一起进了车厢里的。现下也只要连着木板一起抬出来就行了,并不会折腾到他。
两人几下就将阮安康连人带板给抬了出来。他人是醒着的,出了车厢后就在四处寻岳娇的身影。
岳娇上前,轻声安抚道:“我们到侯府了,等会安顿好了我去给你煎药,等会喝完药了再睡!”
阮安康点点头,一行人便进了侯府。
赵柄给她们安排的院子就在主院内,她的房间就是当初来给赵柄束时睡的那间屋子。而阮安康的房间离的远了些,在主院的最角落,离岳娇的房间隔了一条游廊。
“能否劳烦管家给我在安康的隔壁腾间屋子?他现在有伤在身,离不得人照顾”。
赵管家直叫她放心:“这府中那么多下人,哪里还需要岳姑娘您去操心!”
“可。。。”
“不是我不愿意,我也是思来想去许久才这样安排的!这病人就需要静养,住在这边太吵闹了不适合阮公子养病,那边清净些,只不过其他的屋子都装着东西的,搬来搬去动静太大了!”
赵管家说完,面带难色的看着岳娇,又道:“若岳姑娘觉得我这样安排不行,那我就叫人去把阮公子旁边的房间腾一下,只是杂物繁多,还请岳姑娘多等些时候”。
入住侯府就已经是麻烦别人了,岳娇自然是不好这大半夜再去给人家添麻烦了。
“不用麻烦了,赵管家安排得很好!“
赵管家笑道:”岳姑娘满意就行,识墨就留给您使唤了,有什么您尽管吩咐她去做,不用跟她客气!“
识墨在一旁猛点头。
岳娇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末了只得点点头:”那便劳烦大家了,夜深了,赵管家先去歇息吧!我这边有识墨就行”。
待赵管家走后,岳娇将门一关,便开始盘问识墨。
“老实说吧!你潜伏在我家都干了些什么!”
她装得严肃,识墨却不怕她这样子。她跟她在一起待久了,最是知道她的脾性,哪怕是脾气也是轻言细语的。
”姐姐可不能怪我,我也是听命于侯爷的!“识墨拎着她的衣袖摇来摇去的撒娇。
岳娇自然知道她也是听命于人,只是这被人哄骗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有心想要泄一下,见着识墨这样子气又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