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懿忍俊不禁,「十日之後,會商部有一場入職考試,商部侍郎之位,瞿老闆若是有心,盡可去試一試。」
這是他們商量過後的決定,瞿書棠有才華,還會做生意,要是放在以前,戶部是他最好的出去,但現在商部卻更適合瞿書棠。
至於現在的戶部,以後就只負責稅收,戶籍,糧餉等等,算是財務部門,既然戶部不會賺錢,那就好好管帳吧。
瞿書棠猛地一抬頭,他原以為混個管事,算是商部小吏,以後能慢慢發展就不錯了,沒想到會是商部侍郎的職位。
如今的商部尚書是施懿擔任,他要是做了商部侍郎,在商部也就是一人之下的職位了。
哪怕是參加科舉,哪怕是狀元,也沒有直接做一部侍郎這官位的,這可是正三品的官位啊。
不心動是假的,二十年寒窗苦讀,自然是想要在朝堂上博得一席之地,像父親那般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更何況,父親辭官之後,成日鬱鬱寡歡,他也想要父親開懷一笑。
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可,草民只有舉人功名,怕是難以服眾。」
凌秋桑開口,「瞿老闆就不要謙虛了,當年你若是繼續參加科舉,狀元也如探囊取物,而且這次的考試,也不單是為商部補缺人才,其他六部也有類似的考試,明日就會發榜通知了,商部先考,其他部門緊隨其後。」
殺了那麼多貪官污吏,朝堂上都空了一大半,春闈還得等明年,難不成這幾個月就不辦公了?
再加上,明年春闈選出來的官員都是沒有經驗的,當個地方官或許可以,但直接高官加身卻是不可取的。
先就是老官兒必然不服,而人也未必撐得起這些重要的職位。
所以他們傾向於讓現有的官員自願參加各部門的考試,如果已經有進士功名的,對目前職位不太滿意,想去其他部門發展的,盡可以去試試。
要是有本事的,想同時擔任兩個職位,領兩份俸祿,也不是不可以。
物盡其用,人也是一樣的。
還有些本就是等著派官調配的,和一些沒多大用處也沒多少前途的閒職,他們也能自己去考,為自己博一個前程。
如此一來,原來被左相黨打壓的,才華無處施展的,該提拔就提拔,達不到升官標準的,去參加考試,總能多一分出路。
當然了,以上這些都是針對進士的,沒有考上進士的,像瞿書棠這種只有舉人功名的,每屆會試前五十的舉子都能直接參加考試,考試通過,直接進各部門任職。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舉人考的官位,有一年的實習期,如果實習期無所建樹,碌碌無為,甚至是犯了明顯的錯誤,那就只能說再見了,下屆重考吧,要麼再重去參加科舉。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凌秋桑和施懿就是要讓這些人捲起來,只靠他們兩個人,想要完成任務,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了。
暫且補上一部分職位,明年春闈之後,再行補足,也不至於這幾個月各個部門的政事無人打理。
只是可惜,這古代信息傳播不方便,出行交通車馬慢,這次考試也只能在京城以及周邊選拔人才了,對外地的學子不是特別公平。
但是也不急,凌秋桑和施懿商量過了,春闈之後,再舉辦一場選官考試,還是跟這次一樣,到時候大家都多一次機會。
那些才華或許不算出眾,但某個方面特別厲害的學子,也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瞿書棠震驚於帝後二人的大膽,這無異於一場革了。
凌秋桑無所畏懼,「記住,朕要的是會幹實事的官員,而不是吟詩作賦的大才子。」
瞿書棠猶如當頭棒喝,「謝陛下和王爺給草民這個機會,草民定當竭盡全力。」
凌秋桑滿意點頭,「都要做官了,家裡的生意怕是只能交給旁支親戚了或者自家夫人了。」
這也是提點他兩句。
就算凌秋桑不說,瞿書棠這個聰明人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他還是承了帝後二人的好意。
臨走了,凌秋桑又叫住他。
「對了,老師他老人家這些年可好?」
右相雖然只教過凌秋桑原主兩年,但這一聲老師,還是擔得起的。
瞿書棠眼眶子有些發熱,原來陛下還記得他父親,「他老人家一切尚好。」
凌秋桑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右相或許不太好,看來,得找時間親自去看看這位先生了。
商部選拔官員的考試消息,在拍賣會的第二天就鬧得沸沸揚揚,民間眾說紛紜。
朝堂上倒是沒人反對考試,都知道現在缺人缺得厲害。
商部本就是成立的,標立異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在於,考試通知上的報考條件中有一條——年滿十八周歲,男女不限。
嘶~!
女子也能當官?這不符合常理。
而且女子原本就沒有功名,與前麵條件中的要求至少是舉人功名前五十名似乎相悖了。
凌秋桑給出的解釋很簡單,「之前沒有女子當官,不代表以後不能有,並且,以前原本就沒有女子科舉,如何來女舉人?不若給她們一次機會,某些崗位,女子比男子更合適。」
比如香皂作坊,日後做工的都是女子,在這個男女大防嚴苛的時代,顯然是女管事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