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的打法非常平鋪直敘,靠走位和數值碾壓我們,但應變能力相對較差。」陳星予說,「所以我們打出頻繁的變化,他們難以應對,取勝概率會大一點。」
名劍愣了下。祁潤適時地建議道:「說人話?」
「……」陳星予說,「我們之前的打法一直抓一波爆發,某種程度上其實會導致刻意留技能,有些換血就會打不出來。」
「就好像你知道下個月會有一筆大花銷,所以月初開始就會過的緊巴巴。」名劍說道,「是這個意思嗎?」
「對。」陳星予說,「但實際我們並沒有那麼缺錢,為了大花銷而縮減開支,實際上是降低了平均生活水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們的陣容治療量和傷害都很高,其實是類似pVe的玩法,我們如果陷入程式化的騷擾打爆發,對他們來說就像打boss一樣,他們更好應對,只要把特定的技能留給特定的攻擊就可以了。」名劍說。
「第一盤我們尚且能通過戰術取勝,但奇招能用一次不能用第二次,我們平時的打法打他們,確實勝算不大。」名劍說,「所以你準備的打法是?」
「就像平時野外戰鬥一樣。」陳星予說,「純粹找機會,拉開騷擾,再找機會。林……惠風和暢的治療量是很高,但清音門技能循環不夠,高頻率的騷擾會讓他技能陷入真空。」
「而且我們把節奏加快,也是在削弱他們的輸出能力。」祁潤說,「紫雲觀後期強,前期必然疲軟,我們亂拳暴打老師傅,說不定就把他打死了。」
「但是我不擅長這樣……」名劍遲疑了下說,「我會不知道要打誰。」
「你就當你是在野外。」陳星予說,「野外偷人頭怎麼偷,你就怎麼打。」
「……」名劍說,「我沒有玩過野外。」
陳星予一愣:「啊?」
玩pVp的玩家卻從來沒有玩過野外嗎?
這一下子讓他有點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你知道的,我工作很忙。」名劍語氣有點可憐兮兮,「學校……我是說,公司動不動就有亂七八糟的事,領導又煩人,一個電話你就得熬夜給他們寫報告。我能打競技場已經是很努力了。」
「那你就把對面三個當成是你的三位領導。」祁潤說道,「每個人手裡都有要你交的報告,你不用想別的,就知道誰血少打誰就好了,自信點。」
名劍:!!!
名劍沉默了三秒後,聲音極其堅定地:「我準備好了!」
祁潤:「……」
陳星予:「……」
又是對社畜生涯產生微妙恐懼的一天呢。
。
戰術商量好,十分鐘也差不多過去,再檢查了下經脈情況,1o分鐘倒計時歸零。擂台邊的計分板上,兩個隊伍的名字下面各有一朵代表「勝利」的漂亮繡球花。
第三朵繡球花落在哪邊,就代表哪個隊伍贏下了這屆江湖論劍。
點擊排隊,一秒進場,地圖切換。
進去之後祁潤還是看了經脈,雖然他們沒有換但對面是可能換的,一看,果然惠風和暢的經脈和之前有點變化,變成了清音門最主流那一套,不再是之前的毫無防禦極限加血流。
「他們應該預判到了我們會改變戰術。」祁潤說,「治療經脈變了。」
「變了更好。」陳星予說,「奶量不夠更好殺。」
祁潤:。
名劍沒接他們話茬,給自己刷了個攻擊buff之後才傳來他的小聲嘟囔:「暴打無良領導暴打無良領導暴打無良領導……」
祁潤:「……」
陳星予:「……」
五層「分花」的加治療buff刷滿,剛剛好就是競技場開始的時間。
大門開啟,昨夜星辰隱身,場上能看見的輸出頓時就剩下名劍一個,名劍深吸一口氣,念了三遍「我要揍領導!」,走了上去。
雖然這次打法和他們一貫打法不同,但名劍還是挺機靈的,他特意沒和隱身的昨夜星辰走一邊,讓對面去猜偃月在哪吧。但等到昨夜星辰真的現身,鎖住對面紫雲觀時,他立刻又跟了上去,反應快的。
這盤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成熟的戰術,但效果意外的還挺好。因為他們雖然挺混亂的,但在連續不斷的攻勢之下,對面玩得比他們還要混亂。
要是提前一把用這種戰術還真未必有用,因為第一把就算亂七八糟的,第二把惠風和暢他們肯定會找到應對的辦法。
但生死局就不一樣了,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只有一次機會」的事實本身也會加重他們的心理壓力,從而在應對時更容易出問題。
昨夜星辰和祁潤都很擅長這種亂戰,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打野外出身,擅長亂戰,抓機會的能力、利用環境的能力、多打少或是少打多的能力,都要比一直打競技場的玩家更強。
昨夜星辰反覆地隱身,cd一好就用,這在競技場其實不太聰明,因為會導致隊友被集火。但他畢竟是大橙武偃月,傷害恐怖,更重要的是,他是昨夜星辰,所以他一旦隱身,給對面的壓制力非常強,對面必定要花更多精力在防守上。
祁潤也玩得開心,他最喜歡這種亂戰,可以切控制形態儘可能噁心人。林暢的走位一如既往的好,但沒關係,他的控制可以給別人了。
名劍雖然不擅長,但放飛自我之後效果非常之好,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甩傷害,掛增傷,給對面造成很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