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觸及嘴唇上已經結痂的地方,商旻深變得更加躁動不安。
如果他們記錯的話,在第一個吻落下以前,鍾臻叫他「小笨狼」?
被發現了嗎,還是這是他們綿羊的小情?
商旻深也聽同班的a1pha們提過幾句愛人之間的小暱稱。
不過,用最恐懼的東西來稱呼自己的愛人嗎……這又是怎麼想的?
商旻深想不通,從廚房傳出果蔬機的噪聲,大概是鍾臻每天都要逼他喝掉的西芹汁。
他從地上爬起來,粉紅色的睡衣皺巴巴的,沾著毛毯上的毛絮,商旻深煩躁地揉了揉鼻子。
屁股上的布料松松垮垮,根據過往經驗判斷,昨天接吻的時候,這條不懂事的大尾巴一定跑出來了,說不定還擺得很歡。
商旻深更煩躁了,又用手臂使勁兒蹭了蹭鼻子,快他媽死了算了!
悄悄溜回房間,洗澡換衣,又別彆扭扭地下樓,坐到桌邊。
鍾臻聽到動靜,將剛煎好的牛排端上來,摸索著桌面,成功放到他手邊。
整個過程,商旻深都在努力觀察,鍾臻的神情里有沒有嫌棄、懊悔亦或不甘願。
答案是,沒有。
一切如常。鍾臻的舉止如常,別墅的早上如常,就連透過廚房窗口的淺黃色陽光都同往常一樣。
商旻深慢慢放下心,重調整兩人的餐盤和餐具的位置——鍾臻只能估摸出個大概,細節要商旻深來調。
他很喜歡這樣的分工,讓他覺得自己很有用,愧疚感會變輕一點點。
最後,鍾臻從廚房端出他的咖啡,來到桌邊坐好,宣告早餐正式開始。
商旻深剛拿起餐叉,就聽對面的綿羊悠悠張口,「你的尾巴原來是這樣的觸感啊?」
餐叉落下,商旻深捂著臉頰,「你……摸了?」
「嗯,你讓我摸的,」鍾臻溫和一笑,說出的話卻有些惡劣,「你還問我它是不是毛絨絨的。」他的笑意愈深,「是的。」
商旻深臊得不行,將臉埋在肘彎好長時間才重調整好心態,爬起來吃飯。
另一邊,綿羊正在小口酌著咖啡,思索商旻深到底還要多久才肯問起昨晚的那句「小笨狼」。
再往後他就要申請大學了,如果那個時候還拉著一家人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商旻深無法做一輩子的詹一諾。
再者,他聽說商文浦一家已經被找到,至於怎麼處置就不歸他管了。
小笨狼得找回自己的身份才行啊。
耳邊是不容忽視的餐具刮擦聲,鍾臻頓了頓,問:「怎麼吃得那麼急啊?」
只聽商旻深哼了一聲,「我打算把自己撐死!」
鍾臻笑出聲來,端著咖啡躲進琴房,留傻乎乎的白狼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