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之后,那个半夏的午后与少年的三十二岁的第二十五个小时重合。
轻拍着向北一的后背,寒邃轻轻地吻他额头。
小北,恨我吧,爱不了,那就恨吧。
……至少不要再忘记我。
第38章(上)自己动
“消息在圈里传开了,你这不孝子的名号是落定了,要不要放点消息出去解释解释?”林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至于消息,则是寒城涛被其大儿子亲手送进监狱了,而这大儿子就是寒邃。
打火机在指尖转动,寒邃没急着回答,视线落在屏幕里的人脸上,过了一会才淡淡道:“不用。”
林洋那头似乎对这个回答没什么意外,继续说:“寒那疯子从医院拿了份傻子确诊书,疯子变傻子了,你说这是真的假的?好像还缠上陈祈眠了,跟个追着喝naI的傻逼似的你说搞不搞笑?”
林洋话音落下就后知后觉了什么,接着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他才道:“那就没法……”
寒邃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什么语气地“嗯”了一声,林洋后续也就没再说了,转去聊起了最近的几个大项目。
挂断电话,寒邃看着面前的屏幕,把拿出来的烟盒又关进了抽屉里,随后起身。
后花园里,苦楝树花已盛开,米白色的花随着风偶尔落下,在虫鸟鸣啼与细微风声里,站立一旁的管家突然抬脚离去,与另一道脚步声交替响起。
“在想什么?”来人垂眸问,将在椅子上坐着的人下巴抬起,半强迫他看向自己。
被抬起下巴的人视线落在来人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上,无声抵抗着,不肯再往上一寸。
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死掉。
在想我什么时候能解脱。
寒邃没得到向北一的视线回应,面上没有恼怒之色,松开手,捡去落在他头上的花,在他旁边坐下。
从医院回来后的第四天,向北一就恢复了去医院前的生活模式,只是神经病作恶者不再离开别墅。
也许是这段时间寒邃没再碰他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明白自己真的无法逃脱,于是破罐子破摔,他对寒邃的反抗渐渐明显,包括但不限于不经意地砸碎东西然后割自己一下、不肯好好吃饭、不肯睡觉、在寒邃身上制造伤口等等。
此刻寒邃刚坐下,他便很快起身,抬脚就准备离开。
但没能迈开腿就被拉得扎进了寒邃怀里。
“陪我坐一会。”他听到寒邃这么说。
于是寒邃得到回应了他的手臂渗出了血,从一个不大但完整的深紫牙印里。
过时的生日愿望也得到了再一次的实现从向北一眼里蹦出的是一道冰冷似箭的目光,怀着很浓的恨意。
没有一点脑的意思,他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压印,把玩着向北一的握紧的手,一手将他禁锢得更紧,容不得一点挣扎,笑问到:“最近这么喜欢咬我,想换个方式咬吗?”
他看怀里的人就像看一只生气的松鼠,觉得比木头灵动有生气很多。
向北一望着那道预示对方心情不错的神经质眼神,咬合的牙齿出了咔嗒声。
但下一秒,寒邃的嘴角竟然勾了起来,他笑了。
这是向北一在让他流血后第二次看到这样的笑。
神经病,作恶之人,受|nue狂,一连串的词在脑海闪现,向北一后背的寒毛无法控制地开始竖起,瞳孔瑟缩着。
但最后笑着的人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在他眼皮上落下了一个很轻的吻,仿若他眼里装着的是不是憎恶,而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