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摸了摸她的頭髮,「快睡吧,你明天不是還有課?」
「嗯。」
林霧關了檯燈,臨睡前都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她又問了他還難不難受,他說好多了。
兩人抱在一起很快就睡了過去。
半夜,江塵不舒服,上吐下瀉,跑了好兩趟衛生間。
他怕吵到她,走路的聲音都小很多。他知道她既要上課,還要忙陳固北公司的活兒,她也很累,所以不忍心吵醒她。
折騰了半天,他終於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林霧最近壓力大睡眠質量不太好,可躺在他懷裡總覺得安穩,人睡得也熟。
今晚她心裡惦記著他,睡得不踏實,半醒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人嚇得瞬間清醒。她打開檯燈,看見他蜷縮著弓著身子,臉色蒼白,嘴唇乾裂,耳邊緋紅。
「江塵。」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叫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江塵費力地睜開眼,渾身沒力氣。他費勁兒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以示安慰,「別怕,沒事兒。」
林霧眼圈立刻就紅了,她保持著鎮定,下床找到體溫計給他測體溫。他測體溫的空當,她趕緊穿上衣服,順便幫他換衣服。
衣服換好,她看了眼溫度計,低燒。
「去醫院。」她扶他起來,他沒什麼力氣,扶著走路都站不穩,渾渾噩噩靠她支撐著,幾乎把全部的力氣都壓在她的身上。
後來想,她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自己一人把他送到了醫院。
他見她著急,還反過來安慰她,說他沒事,讓她不要急。
林霧自責沒有在睡覺前就送他去醫院,她扶他坐電梯下樓,到地下停車庫開車。
他坐在副駕,咬牙睜眼看到街邊一閃而過的霓虹燈,還打著逗她說:「原來畏畏縮縮不敢開車的姑娘也長大了。」
她眉頭擰在一起,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路況上。
凌晨這個時間,路上的車不多,馬路上的路燈依舊閃亮。她抬眼,墨藍色的天空泛起魚肚白,天邊還掛著星星和殘月。
林霧去給他掛號,醫生說是急性胃腸炎。
醫院病人多,急診室病房緊缺,她陪他在醫院的座椅上打吊瓶輸液,他迷迷糊糊靠在她肩上睡了過去。她不敢亂動,保持著坐姿。
打完吊瓶沒多久就退燒了,他醒過來,人沒之前那麼憔悴了。他嘆著氣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困嗎?」
她點頭,他讓她躺在自己懷裡,拿著手機去聯繫病房。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去了樓上的VIp病房。
林霧縮在他懷裡躺了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早點吧,醫生說以後少吃生辣刺激的食物。」
「知道了。」他拉住她的胳膊,「別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兒了?」
林霧吸了吸鼻子,她說:「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