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金并不想做什么,他一个雌奴,呆在宴会上的确没什么事做,他也不喜欢太过热闹的环境,可他就是想去。
想跟着雄虫,只是站在角落,远远地看着也好,宴会上那么多雌虫亚雌都是冲着自己的雄主来的,诺金一只虫呆在房间里总觉得不安心,虽然雄虫若真的看上了别的虫,他跟去也丝毫起不了作用,只能干看着,可他还是想去。
“刚刚才治疗完,毒素不会再受那些精神力影响的,我想去,我……想跟雄主待在一块儿。”
兰明无所谓,“随你便,那你自己收拾下,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他说完率先离开了。
诺金在房间将自己收拾干净了才下楼去,他走在旋梯上的时候,视线就在宴会中扫描,却没有看到想见的虫,兰明不知道去了哪里,反倒是看到了一只让诺金十分意外的虫——南斯。
南斯显然也发现了他,雌奴没有虫权,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都不能够随意走动,诺金的情况完全是个例外,南斯此时就待在一只雄虫身边,看到诺金时,他转身对搂着自己的雄虫撒娇似的说了句什么,然后那只雄虫松开了手。
诺金步下旋梯,南斯径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第二十四只虫
“兰明雄子居然是大公爵府的大少爷,你可真走运呀诺金。”面对诺金,南斯依然是那副阴阳怪气的嘲讽口吻。
诺金看看南斯,又看了站在不远处的雄虫一眼,“你的雄主好像不是之前那个。”
诺金语气平淡,话里的内容却气得南斯呼吸一滞,“你……”
诺金其实没见过南斯之前那个雄主,也根本就不认得,只是他听说过,那只雄虫是联邦那边的虫,显然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场宴会上的。
容颜再好,对于可以娶很多虫的雄虫来说,新鲜劲也会过去的,更何况南斯只是一个雌奴而已,交换转卖赠送,是大多数雌奴都会经历的遭遇。只是南斯的脸的确是太好看了,看起来他新的雄主目前对他也还算宠爱。
南斯以为诺金是在嘲讽自己,在雄虫面前他会装乖卖巧,对诺金他可从没有好脸色,“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难不成你以为你这样的雌虫,雄虫还能喜欢一辈子?呀……”他像是才发现什么,抬手若有所指点了下自己的脖子,“你脖子上那个不会是抑制环吧?兰明雄子还给你戴这个?哎,果然……”他佯作悲伤地叹了口气,“我们雌奴始终只是雌奴,兰明雄子愿意带你走,我还以为他对你能有多好呢。”
“雄主对我很好,抑制环……是因为我有案底,律法规定必须戴。”诺金陈诉道。
“胡说八道,”南斯不信,在他的认知里,抑制环就是用来惩罚雌虫,给雌虫带来痛苦的刑具,他嗤笑:“那我怎么不用戴?”
“你不是帝国的虫,你的案底留在联邦,如果你的雄主不追究,雄虫保护协会就不会管。”
诺金说话一直都用的一种十分平静的陈诉语气,他不想去嘲讽什么,也完全不想跟南斯争论,这只亚雌的处境好与不好都已经与他无关,再说雌奴的下场几乎都是以凄惨结局收尾,除了那些蛮横暴虐的雄虫,没有虫会再去特意争对一个雌奴,更多的是像罗南那样无视。
雌奴的自由时间不多,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南斯很快就被叫走了。
诺金没见着兰明,也不敢随意走动,他担心自己这副模样“冲撞”了宴会上的贵宾,惹来事端,于是又回到了温林那里。
而此时的兰明正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看着把自己叫来的虫,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你能平安回来可真是太好了,雄父的工作就不用只是我一只虫帮忙了,我也能轻松些。”
“这些年你不在,大公爵府的很多事宜都是我在帮着雄父打点。”
“我早就想回来见见兄长,只是最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你看你的接风宴会都被推迟到了今天才得以举办……”
这只雄虫还是兰明记忆中那般没有多少脑子,说的话看似关切实则炫耀,真要关心他这个兄长,在他大张旗鼓回到大公爵府的时候怎么都能回来看一眼,而不是隔了大半个月在这场宴会上,凑上来跟自己炫耀他如今在雄父身边的地位。大公爵府上上下下养了这么多虫,真以为什么事都靠他做似的。
裴吉和他雌父的心思毋庸置疑,肯定都是不希望兰明再回到大公爵府的,更不要说让他接触大公爵府的权利了,毕竟大公爵府的雄虫少爷有两位,可大公爵之位的继承虫却只有一只。
所以才说这只雄虫蠢,不过这也不稀奇,雄虫生活太过安逸舒适,大多数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使用脑子,有些雄虫甚至连稍微复杂些的算数都算不明白。
裴吉的脑子肯定是没有他雌父的好使,坏心有余,心计不足,想法都表现在了脸上。
治这种虫实在简单,一句话的事儿。
兰明说:“你说的对,我以后定然会加倍努力上进,分担大公爵府的工作事务,为雄父排忧解难。”
裴吉只是想来炫耀自己嘲讽兰明,并不是想激励他上进,听了这话当时就气得心头一哽,“你……”
“我怎么?”
“我……”
“你怎么?”
“……没事。”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
宴会结束当天,兰明就被他的雄父南彰大公爵叫到了书房谈话。
“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休息好了可以与裴吉一起慢慢着手处理府内公务,我就只有你们两只雄虫虫崽,大公爵的位置以后也是你们其中之一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