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自己的骨翅再不好看,诺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它。
骨翅被连根折断的痛苦,诺金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心脏发紧,可这与接下来的刑罚比起来,似乎又算不得什么。
骨翅被折断后,没给诺金喘上一口气的工夫,紧接着诺金被压制着跪在一个模样奇怪的机械台柱前,头颅被按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放在他赤’裸的腹部,诺金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得。
不是自己喜欢的雄虫,哪怕是虫皇,是帝国至高无上的君主,那只手在触碰到腹部的时候,也让诺金全身泛起一阵强烈的毛骨悚然的恶心感。
虫皇脸上还是带着惯有的微笑,语气依然温柔,“那只雄虫死了,你既然不愿意嫁给别的虫,自然也不需要繁衍,生殖腔这种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你说是吧?”
当时的诺金其实心里十分害怕,但他却没有说任何求饶的话,他只是低声呢喃了一句:“为什么……”
没有虫回答他,虫皇拿开了手,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后腰处有冰冷的触感,诺金的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知道那是萎缩剂的注射器。尖锐的金属针刺入生殖腔,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多痛,针刺的疼痛就像被黑尉兽叮咬了一下,但是注射过程中,诺金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个不停。
“你这张脸也太好看,就算流放荒星也有被其他虫看上的可能,想来你也不希望被别虫看上吧,不如我就帮你到底,把这个后顾之忧一并解决了。”
虫皇说的话,诺金听到了,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萎缩剂注射进生殖腔以后,他的腹部传来一阵紧缩的剧痛感,行刑完后,他被随意扔在了地上,诺金疼得整只虫都蜷缩了起来,根本没有一点站起来的力气。就连脸上的皮肤被带毒的利刃划开,那种疼痛在萎缩剂的剧痛覆盖下,都不太明显了。
周围的虫很快都离开了,只剩下诺金一只虫忍受着从腹部蔓延开又侵入四肢百骸的剧痛,孤零零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助呻’吟,颤抖。
……
虫族虽然是个科技发达的种族,能上天入地,跨越星球,但是某些观念却堪比人类封建社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虫族社会对雌虫贞洁观就极其严苛,只是在雄虫面前裸’露了上半身,被雄虫触碰到了腹部,在这个种族看来,已经是极其严重出格的事情,也没有雄虫会娶这样一只雌虫。
兰明沉默着,他陷入了极度无语的状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同样身为虫族,他完全知道这些虫脑子里的观念,甚至能够理解,毕竟所有虫就是在那样的教育下长大的,毕竟雌虫常年受这个扭曲的社会荼毒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思想。
离谱,离了个大谱!
他在心疼雌虫以往痛苦的遭遇,身上的伤痛,雌虫却只在意被别的雄虫看到了身体,会不会被自家雄主厌弃。
兰明轻叹了口气,即使如此细微,五感敏锐的雌虫又怎么会听不到?
诺金本来就吊着一颗心脏,听到兰明的叹息声,更是揪心到了极点。想来也是,怎么会有雄虫不在意这种事?他……他就不该头脑发昏说出来,本来这种日子就是捡来偷来的,有一天算一天……诺金思维发散,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出自己被兰明赶出大门,孤零零往外走的画面了。
腹部传来的痒意拉回了诺金跑远的思绪,却见雄虫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耳畔传来声音:“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就去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双手。”
诺金倏然抬头看向兰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您说……什么?”
兰明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本正经的严肃郑重,也不是开玩笑那般嬉笑调侃,他的表情平静,语气漫不经心,诺金完全看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可这话里的内容也太……
“我……是担心您在意。”
“你担心的那不叫事儿,我更在意你受的伤。”
雄虫完全没必要敷衍哄骗自己,所以兰明这样说一定就是这样想的,诺金在高度紧张之后蓦然放松下来,心情激动之下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行为,他主动凑过去吻住了雄虫。
这个亲吻没持续太久,分开后,诺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想起刚才兰明说的话,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与慌乱,诺金生硬地转移话题:“您和虫皇,关系似乎不太好?”说起来他们还是血亲。
兰明伸手,指腹摩挲着雌虫的唇瓣,“他脑子有毛病,我们关系一直都不好,他还那样伤害过你……”
“可他毕竟是虫皇……唔……”
诺金无法说话了,兰明翻身将他压制在床与臂弯之间,恣意亲吻。这个吻灼热,湿润,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味,诺金被完全控制在雄虫身下,饶是已经习惯了雄虫的亲近,此时他也像只可怜的小兽一般瑟瑟发抖。
“雄主,您要了我吧。”亲吻的间隙,诺金喘息着说道。
兰明的眼神清明了几分,声音有些低哑:“你不想好了?”
想到上次挨了鞭子后兰明说过的话,诺金不敢吭声了。
两只虫又在房中缠绵了好一会儿,兰明才起身收拾,他还得回到宴会中去,出门前叮嘱诺金:“不舒服就在房间里休息,我叫虫拿点吃的上来给你,等宴会结束再回去。”
兰明以为雌虫会乖乖听话,没想到诺金拒绝,“我也想去。”
“你还想回宴会上?”兰明有些意外,“你去做什么?你呆在那里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