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爷道:“还是爹厉害。”
童慎:“……”
倒霉儿子……
砍了会儿柴,童子启身后忽然有人道:“童子启?”严善亭
这声音有些冷,像是在确认,童子启寻思自己也没干错事,怎么会有个杀气腾腾的声音喊他。
他木讷地回头,就正巧对上了白烬的脸。
白烬与吴常正走到了柴房门口,刚跨进门槛,白烬就敏锐地认出了童子启。
吴常心道“遭了”,忘了柴房里安置童慎父子的事,他见白烬的脸由平常变得有些带了冷意,本还想开口解释,却一时语塞,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了,孟凛的烂摊子他自己去收拾。
他们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自己说开的。
“爹€€€€”童子启下意识瑟缩了下,他后退到童慎身边,“就是他,当初就是他抓了我!他就是那个白烬!”
童慎拍了拍童子启的手,他怒目一睁,那身洗涤不掉的江湖气瞬间涌了起来,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木墩,提着手里的砍刀就站了起来。
白烬认了认他这张脸,“你是童慎?”
童子启抓着童慎背后的衣服,“没错,这是我爹童慎!”
白烬不过冷眼同他对视了会儿,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他对着童子启的脸的确生气,通缉了一年多的童家父子没能缉捕归案,竟是在岭中江家,白烬心知肚明:这肯定是孟凛从前干的。
当初在淮北,孟凛对自己撒了谎,他插手其中又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把自己摘干净了出来,却是在此时才露了马脚。
白烬笃定,若非自己撞破,孟凛肯定一辈子也不会再跟自己提起这件事。
他说不定……还会怕自己知道而暗自解决掉童子启。
孟凛还是那个老毛病,设身处地地在别人身上想事情,却是想得一塌糊涂,其实全都是在自以为是。
白烬今日没带剑,他冷冷地挑起眼来,“童慎,你想杀我?”
童慎捏紧了手里的砍刀,上面的木屑都没干净,他郁积了一年的怒火吐不出来,不管许多,他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把砍刀一把掷去,那利刃在空中转了圈,却擦着白烬的身子“翁”的一声没入了门板。
童子启心慌地喊:“爹,你怎么不杀了他!”
童慎不吭声,他转头看了眼童子启,从他手里把另一把砍刀摸了过去,然后半蹲着做出个举刀起势的动作。
见他眼里全是挑衅,白烬不悦地压了压眉,他也一言不,去把身侧那把插在门上的刀拔了下来。木做的刀把比寻常砍刀要轻,磨过的刀口透亮,白烬从其中与自己的冷眼对上了片刻。
吴常张了张口,还没想好怎么劝,就听白烬道:“别告诉孟凛,等他自己听着动静过来。”
吴常连带着后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心道:“公子自求多福。”
不消片刻,砍刀碰撞的声音就灌满了狭窄的柴房院子。
等到孟凛过来的时候已然是打了好几个来回了。
他昨夜睡得不好,这日就起了早,连药也没顾得及喝,打算先处理了童子启的事情。
可他起来找吴常扑了个空,就亲自去问了如今童慎的安排,没想到离着柴房几米远,就听到了打斗声。
“住手€€€€”孟凛朝里头喝了一声,可他出了口,没分胜负的两人同时朝他看来,孟凛竟是语塞了一瞬。
白烬见到了童子启,还和童慎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