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劝他:“医生让观察,你就安心在医院待着,以后我们还有很多个春节,到时候你想在哪里过,我都依你。”
严琛定定看着他:“真的?”
安奕看进他眼中,“你之前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不算数了吗?”
“算数!当然算!”严琛眼底隐隐析出泪光。
安奕眼里也含着泪,但嘴角噙着笑:“还说我爱哭,你还不是一样?”他牵住严琛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既然要给我一个家,以后就请你努力保持健康,尽量少生病,不要乱吃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行吗?”
严琛喉咙紧,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保证。”
吃过晚饭,安奕收到了严珩、严瑾的微信好友申请。
他刚加上,对面就跟约好了一样,相继给他来名为“见面礼”的红包。
这意味着大哥大姐接纳了他的存在,但安奕不太想收,正想推辞时,严琛已经伸过手,给他点了收款。
严琛靠在他肩头,“不要白不要。”
安奕:“……”
他在斟酌回复用词时,严瑾的聊天框蹦出了新消息:等会儿挺住,老头已经出电梯了。
安奕眼皮一跳。
严琛也看见了,他稍微坐直一些,还没说话,就听见拐杖笃笃地越来越近,度之快,很让人怀疑拄拐人腿脚问题的真实性。
两人对视一眼,安奕掀开被子刚下床,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严经纬绷着脸走进来,严珩、严瑾还有秦牧野像三大护法一样,跟在他身后。
本来宽敞的病房,一下变得局促起来。
严琛坐在病床上,淡定地给他爸拜年:“爸,过年好。”
严经纬按着拐杖,瞪他:“你说说怎么个好法?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好几年,人家理你了没有?”
严琛这次很有底气地点了点头:“理了。”
严经纬被气得够呛,直接抄起拐杖来就想抡,安奕下意识向前挡了一步,严珩严瑾则先他一步,极为熟练地把老头架住了。
“爸,有话好好说。”严珩劝。
严瑾不太走心地附和道:“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严经纬把拐杖敲得震天响:“怎么好好说!谈个恋爱都他妈把自己搞进几趟医院了!大过年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严琛正要说话,安奕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开口叫了声“伯父”。
病房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在他身上。
安奕有点紧张,但不是出于畏惧,更多的为一份面对家长时希求获得认可的期许。
“伯父,”他悄悄握紧严琛的肩,声线温和,“我跟严琛之间生过很多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试过在一起,也试过分开,您可能不理解,我也没办法跟您解释得很明白,但我向您保证,我从来没有钓着严琛的意思。”
安奕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声音保持平静。
“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明白您的担心,我也很后怕,对此我要对您和大哥大姐,特别是严琛,说声对不起,这件事全是因为我……”
“哥哥……”
“让我说完,”安奕垂眸看严琛一眼,再次看向严经纬,“伯父,我对严琛是真心的,我们两个现在也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这段感情,这点请您不要怀疑。”
病房内一片沉默。
严经纬把安奕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这个清俊挺拔的年轻人,表面有翠竹的风骨,只是不知道内心是不是也一样。
“好啊,”严经纬意味深长地一笑,“既然是真心的,那你把严琛转赠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你乐意吗?”
安奕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严经纬冷哼一声:“怎么不说话,不舍得啊?”
“爸——”严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管这事。”
“我是你老子,我凭什么不能管?”严经纬没好气地说。
严琛沉声道:“因为他还不知道!”
安奕疑惑地看向严琛:“你做什么了?”
严经纬冷笑:“他把他名下所有财产,今天下午全部做了财产公证,转赠给你了。”
狮子歌歌
琛啊,又成穷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