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的眸子輕眯,嘴巴里吐出一個冷冷的字,「殺。」
說出「殺」字時,沈流年的身上滿滿的殺氣,絕不像普通閨閣出來的坤澤。
雲丞淮記得,小說裡面有說過,沈流年武藝不錯,經常彎弓射鵰降烈馬的,偶爾還會帶著手底下的人去狩獵,殺過多匹狼的。
西北那邊多部落,總是有些部落想要打劫沈家,沈家坐擁十八礦山,經常面對部落騎兵騷擾。
沈流年未成年就帶著沈家私兵,與那些騎兵交戰,因她喜戴銀面,西北草原上一直流傳著沈銀面的傳說,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一個乾元,從未把她當成坤澤。
沈流年是沈銀面的事情,要小說後期才揭露。
沈家在多年前亦是部落之一,擁有十八礦,錢財無數,部落中人從不缺衣少食,可懷璧其罪,引的南北兩國,西北部落爭奪。
於是,沈家決定做生意,脫離西北部落,在南秦北齊的夾縫下生存,藉助兩國發展自身。
坐擁十八座礦山,發展自身勢力,若沈家還是部落,當為西北部落之。
可惜沒有城池保護,後來沈流年有了城池,加上沈家十萬私兵,統一了西北部落,以西北為起點,逐漸蠶食南秦。
雲丞淮剛剛看到對方的那個眼神,忽然想到小說裡面,鮮衣怒馬,揮劍殺敵的少時沈流年。
她只是想到身穿鎧甲的沈將軍,心裡就怦怦跳,誰不愛彎弓射鵰的帥氣沈將軍,可惜沒能親眼一見。
她是小粉絲心態,看小說時,一直喜歡女主,對女主的濾鏡深厚,看到沈流年這副模樣,星星眼都要出來了。
沈流年的餘光本就在看她,發現她的視線,心中莫名一梗,暗罵:有病。
第14章
沈流年一個「殺」字,院中的人跪下了一大半。
有膽大的管事上前一步問道:「王妃此言可有證據?雖然我等是王府奴婢,但若王妃沒有證據,恐我等不服,而且我們當中可有內務府的內官婢,豈是隨意打殺的。」
「殿下!」一個胖胖的婆子朝雲丞淮跪下,「殿下建府之初,奴婢們就在王府服侍,王妃喊打喊殺的,對奴婢如此苛待,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外人說殿下您暴戾無常?」
「放肆。」小北率先出聲,「殿下對待王府奴婢向來優厚,才慣的你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質問殿下了。」
「小北。」
雲丞淮抬手阻止,先是看向沈流年,見對方不欲說話,想來是要看她的態度。
「內務府出身?不能隨意大殺?」她重複了兩句管事的話,隨即冷笑一聲,「本王殺了你們,又能如何?還是本王請內務府總管來告訴你們,誰是主,誰是仆?」
她是沒有什麼主僕概念,可前身囂張跋扈慣了,她也就學了個一分像。
雲丞淮轉念一想,語氣中帶著微嘲道:「王妃乃王府主人,她初接管王府,查帳本是分內之事,至於你們的帳目有沒有出錯,要查了才知道。」
「王妃不過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省的查出來後嚴懲你們,又要說她不近人情了,可王妃提前給了你們機會,你們居然不領情,那就直接查吧。」
她伸出手,手指只向剛剛說話的兩人,「從她倆開始。」
「對了,剛剛她們頂撞王妃,還意圖往本王身上潑髒水,該當何罪?」
小北立馬接話道:「死罪。」
她話里話外都在維護沈流年,順便殺雞儆猴,沒有跪的人也都6續跪下。
「殿下饒命啊。」膽大那個管事,瘦瘦高高的,慌忙跪在地上求饒。
胖婆子也跪趴在地,身上的肉顫抖著,害怕極了。
雲丞淮只是為沈流年撐腰,並不是真的要把人殺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是掌嘴還是打板子?她有些拿不準。
「安遠,你來處理。」
她沒注意到旁邊的小北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安遠讓人把瘦管事跟胖婆子拉了下去。
兩人的求饒聲剛響了兩句,就讓侍衛堵住了嘴巴,聲音戛然而止。
這個時候雲丞淮還沒想到,她們的結果會是什麼,她對著下面的管事婆子冷聲道:「王妃乃王府的主子,她的話就是本王的話,你們都記住了,若被我知道誰對王妃不敬,王妃心善,本王可不是好惹的。」
她的心裡暗道:我好惹,女主不好惹,第一次說這種話,怪刺激的,還好沒結巴。
她又揚起一抹笑容,「夫人,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沈流年的眼神中帶著異色,雲狗真的能裝到如此地步嗎?
「開始抽籤。」
抽籤排序先查哪個的帳目,等到這個人的帳目查完,要是真的有問題,這個人又沒有提前承認,那麼懲罰加倍。
沈流年真的很會搞心態,心裡有鬼的人,見排號馬上就到自己了,豈不是要慌死。
不是沒有硬抗到底的人,可結果會告訴她們,頑抗到底是沒有用的。
沈家的有能力的帳房很多,查一個人的帳很快,那麼多的帳目,在沈家幾個帳房的努力下,查看一個人的帳本,只用半炷香的時間。
冬日寒冷,居然開始落雪了,眾人站在露天的院子裡,肩上頭上都落了雪花,凍的瑟瑟發抖。
沈流年喝著熱茶,腿上蓋厚重的獸毛,暖和和的欣賞著落雪,與院中那些著急的人,仿佛身處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