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意會願意為了沈蘇蘇不管不顧,可万俟硯不可能為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
想到這,沈昭禾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她相信,万俟硯是想做些別的,甚至於……他早就預想到了賀武會動手,想利用這個契機,徹底的奪得想要的東西。
畢竟賀武是賀文的弟弟,二人感情深厚,賀武在接見大齊使者的宴會之上當眾砍下大齊使者頭顱之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大齊使者同賀文之死關係並不大,卻還是落得這般結局。
那沈昭禾更無須多說。
沈蘇蘇若是叛逃南岐,那賀文何需前往大齊,同大齊皇帝要人,又怎會死在南岐,這樣說來,沈蘇蘇便是一切根源。
即便是賀武將沈蘇蘇當做殺兄仇人都是不為過的。
在他們眼中,沈昭禾又等同於沈蘇蘇,那賀武對沈昭禾動手實在是不難猜到。
賀武大約也覺得憋屈,更是努力掙扎,可他越是掙扎,就越是顯得狼狽不堪。
「你到底想做什麼?」南岐王盯著万俟硯,看似平靜的語氣裡面隱含著的是幾乎滔天的怒火。
万俟硯腳下用了些力氣,隔得近的人甚至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響,賀武痛嚎一聲,終於是昏了過去,「父王方才不是說了麼,我……不過是想造反而已。」
第o61章
他的話說得平靜,可宴席之中的人聽到這種話,心中都是一驚。
沈昭禾的心底也是明朗了許多。
果然他有另一層打算。
旁邊的万俟菱就不一樣了,她瞪著眼睛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怎麼得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哥哥怎麼就突然要造反了?
南岐王怒吼,「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我拿下!」
四周安靜得徹底,想像之中的腳步聲並未出現,南岐王的心底也開始覺得有些不安,他只得拔高了聲音,再度命令道:「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本王拿下!」
這次他連聲音了的顫抖都顧不上去掩飾了。
而万俟硯,始終平靜的站在那兒。
他不是偽裝的平靜,從他那雙淡漠的眸子裡面就能很明顯的看出來,他是真的安定。
就好似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外面似乎真的傳來了動靜——是腳步聲,只是除卻腳步聲之外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放在地上拖行一樣。
南岐王已經顧不上去計較那拖行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聽著那腳步聲,臉上便浮現出喜色來。
而万俟硯,他依舊平靜,好像完全不擔心自己會因為那句話下場有多麼悽慘。
下一刻,來人掀開了營帳的帘子,是將軍連嬰,顧不上細想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南岐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万俟硯道:「連將軍,世子謀反,你還不將他拿下。」
連嬰甚至沒有看南岐王一眼,又往前走了幾步,借著營帳裡頭的燈火,大家方才明白了方才那聲響的來源——他手中拖著一具屍體,看模樣好似是個少年,不是張熟面孔。
沈昭禾也偏了偏身子往那邊瞧了一眼,那少年面容深邃,倒不是清秀的類型,應當是實打實的南岐人,細看之下,似乎同南岐王還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沈昭禾心底一驚,難道……這是南岐王的兒子?
可是不是說南岐王幾個兒子都死了嗎?連嬰手中的這個身上的血都還未乾涸,明顯是剛死不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嬰將那屍拖行到了他自己面前,這下南岐王方才看清楚了那少年的模樣,頓時睜大了眼睛,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跌坐在椅子上,連嬰只跪倒在万俟硯面前,恭敬道:「殿下,臣已將您吩咐之事安排妥當。」
万俟硯微微點頭,抬眼看向癱倒在座椅上的南岐王,冷笑道:「將他綁起來吧!」
連嬰應了一聲,一揮手,營帳馬上有人走了進來,將南岐王死死制住。
這場變故驚得眾人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原來賀武不過就是一道開胃小菜而已,正餐是万俟硯謀反,整個南岐都要變了天了。
万俟菱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眼看自己父王被將軍手底下的人制住,再也無法忍耐,衝到万俟硯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哀求道:「哥,你別這樣,讓你手底下的人放過父王吧,現在還來得及。」
「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万俟硯甩開万俟菱的手,「這件事情同你沒有關係。」
「哥。」万俟菱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你們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父王,這怎麼會跟我沒有關係呢?」
眼見万俟硯神色依舊沒有半分動搖,她只得撲通一聲跪倒在万俟硯面前,「哥,我求求你,別這樣好不好……」
沈昭禾看到万俟菱哭成這個樣子也覺得心疼,可這件事情說小了是他們万俟家的家事,說大了是南岐的國事,不管怎麼樣都和自己這個大齊人扯不上關係,她這個時候跳出去不僅沒辦法可以幫上什麼忙,只會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而已。
想到這,她只得輕輕嘆了口氣,希望万俟菱能少受些傷害。
南岐王掙扎了幾番,實在掙扎不動了也只能放棄,他死死盯著万俟硯,目光怨毒,「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回來,就應該讓你死在大齊!」
万俟硯抬手將万俟菱打昏,而後示意手底下的人將人帶回去,沈昭禾正鬆了口氣,卻見自己身邊也來個人,「世子妃,殿下讓您先回去歇著。」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