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受嘉月吩咐,将余下的人生擒活拿,拷问结果。
另一路卫兵们则直接绕下悬崖,寻找摄政王的踪迹。
很快,所有的山匪便被捕住,他们倒也没有骨气,一下子便招了。
原来,买凶的人,便是当地的土通判杨必先。
一个小小的土通判,与远在建京的摄政王甚至谈不上关系,竟有胆量杀害摄政王?
他们继续顺着山匪给出的线索找到了杨必先,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必先在他们到来的前一刻,已悬梁自尽。
畏罪自尽,还是杀人灭口?死人虽没法说话,却也能暴露出不少线索。
他们受圣淑指派,不仅要安全把摄政王护送回京,更有另一个任务,便是查出路途之中有谁对摄政王不利。
眼下看来,这具尸首确实像是自溢,然而,并未能排除是灭口的可能。卫兵立刻将情况报与县尉。
未几,县尉,便带着仵作和其他小吏匆匆赶了过来。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而据邻居所说,杨必先多年前变丧妻丧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下了值几乎闭门不出。
他的尸首很快被放平了下来,只见他脸色青紫,形容枯瘦,身上的袍子也穿了好几年,袖口早就磨破了,屋内的陈设也陈旧,可见他生活拮据。
然而,山匪头子坦诚,他们整整收到一百两白银,这些白银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就在大家认为杨必先只是一个替罪羊时,卫兵竟从他的床架子上找到了几张叠得方正的纸。
一份是坐实买凶的契约书。
一份是房屋抵押的契书,上面的数额正好就是一百两。
“这房子一看,至少有十五年头,”一个卫兵在各个房里转悠了一遍,用脚步丈量了大小,不禁破口大骂,“就这个破房子,抵押了百两白银,这钱庄是做善事,还是冤大头?”
大家的想法一致,认为这里面有些蹊跷,可又说不上什么来。
这厢仵作也验出结果了,杨必先脸上青紫,舌骨骨折,眼部发白,颈部有一道暗红色的勒痕,身上没有其他外伤,很明显,他确实是窒息身亡。
这么一来,灭口一说,不攻自破。
就在大家准备收队时,突有一个人叫了一声,原来是从花瓶里找到了一张更隐秘的纸。
一张发黄破旧的纸,上面洋洋洒洒地控诉了摄政王从军之时,强取豪夺,害得他家破人亡。
翻来倒去看了很多次,都像是私人恩怨,卫兵赶着回去复命,这件事便交给了廷尉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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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炙烤着大地,顺宁宫里却仿佛结了层霜,空气都是冷稠的。
嘉月垂着眼皮听卫兵复命,虽然一言不发,可那紧抿的唇还是泄露了她的不悦。
卫兵咽了咽口水,踌躇地偷觑了她一眼才道,“卑职在山下找到了一些衣物碎片,还有木簪,碎了的玉佩等物,大概是摄政王之物,只是……那个悬崖太高了,大概没有生还的可……”
她的嘴角一下子便捺了下来,挑起眉反问道,“你说摄政王坠崖后,尸首也不见了?”
她的漆眸里锋芒涌动,卫兵仿佛更感受到她的滔滔怒火,战战兢兢地重复了一遍:“是。”
嘉月心头迟迟地泛起一点微微的灼意,说不清是什么,没有撕心裂肺地疼痛,只是空落落的,又像被蚂蚁蛰了一下。
这个结果,她并不信。
沙场上以一敌百的猛将,又怎的会败在一群山匪手下呢?
他受过那么多磨难都能活了下来,绝不可能命丧于此。
她轻吐了一口气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尸首都没有找到,又怎可轻易妄下言论?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