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三名死者的身上也没有明显勒痕……”
顾一白见这个学长虽然平日里有些讨厌,但真工作起来还有模有样,态度也和善了一些:
“门窗我都检查过了,没有撬动痕迹,邻居是闻到屋内有恶臭和瓦斯味才报的警,我到现场的时候门还是紧锁的。”
“也就是说……”
“三名死者的死因都是瓦斯中毒,厨房的瓦斯不存在泄露问题,是人为拧开的阀门,结合以上情况来看,这母女三人很有可能是自杀。”
“自杀?”
林陌遥环顾四周,房子虽然简朴却也透着温馨和整洁,甚至窗台上还摆着正在绽放的盆栽。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女儿自杀呢?小白,如果你要自杀,会提前把花都浇上水吗?”
“我如果要自杀,也会先把世界上所有喜欢问愚蠢问题的人都抓起来。”
林陌看着现场母女三人的照片,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忙走进主卧,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果然从其中翻出一张照片,除了这母女三人,还有一个男人,这是一张亲密的全家福。
“上面这个男人呢?”
顾一白翻开记录:
“三名死者中年纪最大的叫作秦芳,今年三十六岁,全职主妇。其余两个是她的女儿,大女儿苏盈,今年十三岁,二女儿苏淼,今年六岁。照片上是秦芳的丈夫,两个女儿的父亲,名叫苏亚文,邻居说是一名保险销售员,经常出差。”
“保险?这个职业很敏感啊,看来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家伙了。死者的家属通知了吗?”
话音未落,一个男人惨烈的哭声就从门外传来:
“芳芳!芳芳!芳芳啊!!”
来者正式照片上的男人,苏亚文。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身材却保持的很好,消瘦的身形配上络腮胡,梨花带雨的男人透露着成熟的优美,这更加让林陌对这个心生防备。
他进门刚看到尸体就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横飞,还真有那么几分伤感,跟在他身后随之而来的,是辖区的警察,负责处理善后工作。
“这里谁是负责人?”
面对辖区警察的询问,林陌急忙指了指顾一白,随后拉起苏亚文:
“你就是苏亚文?昨天凌晨到刚才的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苏亚文一把鼻涕一把泪,悲伤的泣不成声:
“我昨天下午陪客户去了南岛(马来国南部临海城市)签合同,两个小时前才回来。”
“回来了你都不回家?也不跟老婆孩子联系?”
苏亚文这才缓过来一些,断断续续地说:
“昨天晚上,我和她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她这个人最喜欢冷战,再加上昨晚工作也忙,就没联系她。我们两个已经分居很久了,平时我都是周末才回家看看孩子的,邻居们都知道。”
“打电话?”
苏亚文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翻出了昨天夜里11点和秦芳的通话记录。
“叔叔。”
就在林陌绞尽脑汁思索的档口,一个小女孩的呼唤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转身一看,是一个十岁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粉色小兔图案的棉质睡衣,身形纤细,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长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微卷的丝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麦浪,鼻梁挺直而小巧,眼神里是无尽的疲惫和慌乱,这打扮和其中一个死者一模一样。
不是一模一样,他眼前站着的,就是死者的大女儿,已经在昨夜凌晨死亡的苏盈。
“小妹妹,你是苏盈?”
林陌似乎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耳边没有了苏亚文的哭诉,也没有在场警员们凌乱的脚步,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女孩微微点头:
“叔叔,我难受。”
“难受?”
“我喘不上气。”
林陌这才现,这个女孩和以往他联系的死者不同,那些死者对死亡一无所知,而她,似乎还沉浸在死亡的痛苦之中。
见状林陌急忙蹲下身子,用安抚的语气询问: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生了什么吗?”
苏盈微微低下头,陷入痛苦的沉思,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
“昨晚,有人用毛巾捂住了我嘴巴和鼻子,我好难受。”
“毛巾?”
林陌登时汗毛直立,如果苏盈此言非虚,那母女三人就绝对不是死于自杀!
“你还记得是谁干的吗?”
“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