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银月与繁星也试图入镜,偷藏在最角落,为整张照片铺下一层温柔薄纱。
苗荼喜欢的不得了,连挑剔的陈亦扬都十分满意,评价道:“拍的很有桃园三结义那味了。”
“作为年纪最大的,我就勉为其难当个大哥好了,”男生长臂一伸,直接搂过旁边两人,月下笑容满是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
“以后不管在哪、不管发生什么,都记着,有我罩着你们俩呢。”
“。。。。。。”
终于将陈亦扬弄上沙发睡觉,苗荼又回到前院,见徐砚白依旧坐在长椅上,低头在看手机里的三人合影。
听见脚步声抬头,男生等着苗荼走近坐下,笑道:“第一次见面,没想到陈亦扬还有这一面。”
“我哥有时候是挺疯的,”苗荼尴尬地低头扣手指,纠结几秒,没忍住打手势问,“我晚上是不是把你的硬币饺子吃了?”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像只是吃错了饺子,又好像抢走了别人的福运。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吹动男生的领口与衣摆,徐砚白双手撑在长椅,仰面望向星空深吸气,回头朝苗荼弯眉一笑:
“恭喜你获得了双倍幸运——连带着我的那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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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时间仿佛自动按下加速键,转眼就是一月下旬,各高校的全国自主招生考试拉开帷幕。
几日后,陈亦扬和四中另外两名学生,正式搭乘上去往大城市的火车。
家里突然少了最吵的那个,苗荼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只能每晚给班上同去的学生发短信,麻烦他替自己向陈亦扬问好。
考试前一天晚上,陈亦扬借用别人手机,主动联系苗荼:
陈亦扬:明天你哥就要考试了,怎么样,紧张不。
苗荼刚放学到院门口,收到短信眼前一亮,匆匆和自行车旁的徐砚白挥手告别,边打字边上楼。
苗荼:明明是你考试,我为什么紧张。
陈亦扬:也不知道是谁,在我物理竞赛前一天失眠,半夜跑去厨房偷吃,还被我抓个正着。
苗荼甚至能想象到,他哥打字时一脸臭屁的表情,笑着反驳:我那是饿醒的。
陈亦扬:哦饿醒的但是抓着面包发呆,还趁我不注意,在我书包里偷偷护身符。
苗荼看完脸上阵阵发热,正绞尽脑汁该怎么回复,手机再次震动:
陈亦扬:放心,你哥很强的。
陈亦扬:这几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明天降温记得多穿件衣服,等你哥凯旋归来的消息就行了。
他哥考试成绩怎么样,苗荼不清楚,不过凯旋归来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陈亦扬人还没回来,苗荼先得知了,她哥第三天在考场外和外校学生打架的消息。
动手原因十分离谱,据说对方学生只是在校外和朋友聊天,陈亦扬刚考完试路过,二话不说就直接冲上去打人,甚至还扬言威胁。
好在被打学生伤势并不严重,四中代表老师连夜登门道歉送礼,事情又发生在校外,才艰难保住了陈亦扬自主招生的考试资格。
不敢多问,苗荼整整五天没睡过好觉,一直熬到周五陈亦扬回来,在徐砚白车后座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秒瞬移到家。
前院大门和家里铁门大敞,苗荼进入窄巷就远远看见母亲和陈亦扬对立而站,两人神情激动语速极快,像是在大声争吵。
自行车在院门外缓缓停下,苗荼犹豫片刻,轻拍前面男生肩膀,打手势问:
他们是在吵我哥打架的事情吗?
徐砚白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常常一个人望向窗外发呆,这次也是足足几秒才回神,没说话只点点头。
苗荼急匆匆下车回家。
见她推门进来,屋里两人不约而同停止争吵,陈兰萍冷脸转身回房,用力摔门时,连地板都震了震。
陈亦扬则换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挑眉:友情提示,现在说两句好听话,即可获得你哥精心挑选的零食大礼包。
苗荼看向他嘴角青紫和脸上巴掌印,皱眉:你到底为什么和人打架。
陈亦扬虽然在她面前混不吝,但从来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如果不是严重到触碰底线,苗荼相信,她哥绝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看他不顺眼就打了呗,”陈亦扬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看向院外,
“徐砚白送你回来的?”
说完没等女生反应,看清围栏外徘徊不前的身影,头也不回得离去。
夜色初上、门前灯笼高挂,徐砚白孑然一身站在窄巷里,穿堂风略过吹动衣襟,勾勒男生清瘦背影。
听见渐近脚步声,徐砚白转身,怀里抱着打滚撒娇的煤球,朝陈亦扬笑了笑:
“考得怎么样?听说今年题很难。”
“还行吧,难度一般,”陈亦扬双手插兜耸耸肩,看徐砚白浅色外套被煤球蹭的满是泥,皱眉,
“你是不是有点太惯着他了?每次你来,我就没见过他爪子沾地。”
煤球抗议地叫了两声,徐砚白安抚地摸摸他脑袋,轻声:“下次别再这样了。”
“如果这次你打的人不是蒋臻、对方势要报复,你失去的可能不只是自招资格,甚至连高考都没法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