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功,恰恰是她最不怕人觊觎的!
不过赵正荣这有个父亲的样子了,刘义福老毛病却犯了。因为在a市有吃有喝还没人跟在身边唠叨,有点小钱后他手心里发痒,再被老赌桌上的狐朋狗友一撺掇,又开始赌了。
不过关蘅也有疑惑,自拿到片酬她就一次性将先前欠着的赌债还清了,房租是按季度直接打给房东,给他手头的活钱也是管吃饱顶多余下来过点烟酒的瘾,他哪来的钱去赌?
第100章
“不是我主动去的,实在是那些老交情的催促,我总不好不给兄弟们这个面子,也只是去看看,倒没怎么玩!而且,即便是玩的那几局,我可都赢了的!你老子我一辈子背运,现在也该是否极泰来,这运气也是轮流坐庄,今年可不就到我家了!”
见着关蘅面色冷淡,好像自己这个当爹的还得看她这小丫头脸色一样,他心头有些憋气,不过想到这几年的好光景也确实是靠这个女儿得来的,他又不得不忍下这股子气来。
只是说着说着,话头一旦开到了赌桌上,一阵子热气便自心腑里沸了出来,撇去关蘅的脸色不看,拉住儿子的手,面上现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来,“你爹我最近可是财神爷送福来了,牌桌上那个手气叫个灵光,以前那群狗娘养的泼皮逼债时候一个嘴脸,现在,见了我都舔着脸叫哥!哈哈哈哈!”
刘进皱着脸,看看姐姐的表情,又看看母亲,对于父亲这不觉得坏处反一脸荣光的表情也是十分抵触,“爸,这不是赢不赢钱的问题,你先前是怎么答应的,咱们家被逼得砸锅卖铁卖房子的时候你都忘了?现在日子才好过些你就又回那个无底洞了,你……”
“行了!”刘义福一手掌拍在桌上,要说这男人一旦口袋里有钱腰板就硬了,这话还真不错,他全然没有将赌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一个两个给你老子脸色看,还来教训老子了?对,我以前运道不好,连累你们娘儿几个了,现在老子也没数钱,反而还挣回来大笔的款子,怎么就不能玩玩了!就你们赚钱是赚钱,老子就不是赚钱了?”
他面朝向关蘅,“丫头,这几年是辛苦你了,靠你给家里兜了老底儿,但是吧,我娶了这个没用的婆娘还养着你这个拖油瓶,你大了回报回报是不是该的?你从来不把我当爹,上学时候仗着成绩好看不起我大老粗,现在是个大明星了,觉着我给你丢人了是不?怪不得就巴巴认回你亲爹妈了,咱做人可不能只看家境,也得讲点良心!”
关蘅真是要气笑了,刘义福这人要说他聪明吧,但是被人下套赌博那是一套一个准,伸着脖子要给人送钱,但要说他是个不长脑子的吧,他这说话艺术却可真够可以的,半点不提中间过程,只抓着一个养恩和家境,只听他这番话,不知道还真觉得她是因为这厮穷才看不起他的白眼狼呢。
不过她却没有跟他打嘴官司的兴趣,倒是刘义福这么一次反复还正中她下怀。
她看了一眼母亲,见她亦是眉心深锁,顿时舒心了大半。
关妈妈向来心软,对刘义福又是多年来因暴力和精神压迫形成的畏惧和顺服,她是真怕她在京城说得好好的一旦回来了原来的环境却变了,或者刘义福在家表现良好让她觉得这人也是能改的,那就只能继续在这个泥坑里陷着了。好在,刘义福居然来了这一出,估计能让关妈妈下定决心了。
“这个家是谁一手操持出来的,咱们心里都清楚。”她开口,刘义福没想到这个一向老实听话的女儿居然敢这么开口怼他,怒目一张,便要反驳,不过被关蘅手势一压,“好,这个暂且不讨论,毕竟我在你家长这么大,也确实是受了你庇护之恩。”
见关蘅这么说,刘义福点点头,嘟囔一句“算你还知道好歹”。
不过紧接着关蘅便话锋一转:“后来你欠赌债差点被人砍了手,还连累地家里房子都没了,每月吃喝房租都是我在供,一百多万的高利贷我也给你还清了,这算不算是回报了?用不用拿计算器来算算咱们之间还有没啥账目没结清楚?”
刘义福一龇咧嘴,“你这话说的,那感情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我勒个去感情你妈……!
关蘅对着他这张无耻的脸孔差点想爆粗口!
她冷着脸,“什么感情?你每天喝得烂醉回来打我妈的感情?还是赌输了钱偷我们姐弟俩学费的感情?”
那个关蘅的日子她没有切身经历过,但是却有她的记忆,那些充满恐惧和小心翼翼的日子实在太艰难,要不是陈英为母则强外柔内刚,为关蘅和刘进撑着了,这个时刻笼罩在酒气和暴戾中的家,早就完蛋了。
只会欺负老婆孩子的男人,算什么东西?就连提钱他都不配,居然还有脸提养育,提感情!?
她这么直白地撕开刘义福的脸皮,惹得这个视自己为家庭权威的男人大怒,蒲扇般的大手便要向关蘅脸上打来,“你这臭丫头说什么!?”
看他居然要动手,关蘅心中淡定,只是没等她动作,一旁的陈英便急急忙忙挡在了关蘅身前,骇得一脸惊恐。她受刘义福的暴力日久,平常还好,现在见他动粗,本能地就要害怕,但是他这回要打的却是闺女,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母爱战胜了恐惧,一声尖叫,护住了女儿。
不过刘义福这一遭注定达不到目的,刘进已先一步拦住了他,他正当成年的小伙子,又有武功在身,轻轻松松便拦住了父亲的这掌力道。
关蘅自身后扶住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感受着她发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被自己的牵着的手也慢慢暖了起来,心里的担忧才算是落地,没想到刘义福的阴影居然影响若此,还好她能缓过劲来了,没有因此受到刺激。
“你这个混小子干什么?还想跟你爹动手不成?”刘义福被儿子拦着,使了使劲却发现挣不开刘进的力道,不由恼怒喝道。
刘进把他隔开,拉得离姐姐和母亲远远地,冷声道,“姐姐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你做过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吗?”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这是打算造反了!!?”刘义福将刘进一甩,刘进已经将他拉离,手上便放松了力道,他这么猛地一挣,反倒有点站不稳,样子有点滑稽。
见这娘儿三站在一面,好像跟自己对立一样,刘义福更是生气,他指着陈英大声道,“看你这婆娘教出的好儿女!哪是把我当爹,这活脱脱就是看仇人呢!妈的,老子不发威你们是不知道老子脾气啊!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怎么,有这两个逆种撑腰,你也要跟我闹了?娘个p的,老子刚赢了几把心里正快活,回家就让你们给气出好歹了!”
却没想到,这个从来言听计从性格软弱的女人,居然稳定了声线,摆出一副跟他谈正经事的姿态,“刘义福,我本来不想一回来就说这个事,毕竟还要过年,我也不想咱们一家人最后一个年过得鸡飞狗跳,不过现在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这个家,还有你这个人,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