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他蹑手蹑脚打开卧室门,做贼似的对客厅进行了全方位侦查,确定秦展不在,才大摇大摆走出来,换好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骂骂咧咧埋怨:“人家情侣都知道早上起来温存片刻,这倒好,整个一提|上|裤|子不认人,睁眼玩失踪!”
踩点打卡,苏韫亭拎着块切糕进了刑侦大办公室。
“苏队,早。”
“早。”苏韫亭没什么精神的和跟自己打招呼的警察点个头。
卫向晨凑过来,趴在桌子上看了眼他的切糕,“苏队,大户人家,早餐吃切糕,这么大一块,要吃破产了!”
“我乐意。”苏韫亭狠狠咬了一口切糕,“身子虚,得大补。”
卫向晨一脸坏笑:“快说,昨晚临幸哪个小妖精了?腰还好吗?”
“不好!”
苏韫亭深呼一口气,说起来,他都走这么久了,他们家秦大局长竟然还没现,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苏韫亭生气的把切糕扔到一边。
“昨天审的案子,有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那四个学生交代的细节里,能不能查到一些教唆人的特征什么的?”
“有,根据张扬小的口供,教唆他们的人是个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蒜头鼻,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当时碰面的时候,中年男人穿的是件劳保服,胸前Logo印有鹏飞字样。”卫向晨顿了顿,继续道,“刚才调查了下这个鹏飞劳务公司。不过他们说不认识这个人。”
苏韫亭又看了一眼手机。
很好,秦展还没有联系他。
这个杀千刀的男人!
“就是说,”苏韫亭听完,马上做出判断,”这个人不是鹏飞劳务公司员工。”
卫向晨站起来,点头:“确实不是,初步猜测,他的工装应该是旧衣物,不属于他本人。”
“去刑事技术中心找模拟画像师,按照目击人口供把嫌疑人特征画下来,进行群众走访。”苏韫亭刚坐下,板凳还没坐热,撂下句话抓起手机又出了办公室。
秦展拎着一堆苏韫亭爱吃的菜回来,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空空如也。
苏韫亭走路带风。
秦展一直没有表示,让他觉得有些窝火,本来想冲回去跟冷心冷肺的秦大局长要个说法,走到半路一想,觉得这种行为不怎么男人,于是掉头去了法医科。
纪翠翠带着手套,搬了四五个小时的红砖和水泥块,都快累虚脱了,好不容易才把尸体从水泥墙里完好无损扒拉出来,差点累瘫,忍不住跟邹明抱怨:“师父,要不咱们再招几个法医吧,只有两个人,早晚躺在这里的会变成咱俩。”
邹明小心翼翼将尸水扫进透明玻璃罐,瞥她一眼,“快点干,少抱怨,你以为法医这么好招?虽然领导说原则上每个公安局要配六名法医,但是法医人才多匮乏你自己不知道?招你都招了一年半,做梦比较快一点。”
纪翠翠丧气地搬着最后一摞砖头调头,凭着一股蛮力就准备往外冲,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个人,纪纪翠翠大喜,“师父,快看啊,领导体贴咱们辛苦,输送人才来了!”
邹明抬头往玻璃门外看了一眼。
一个戴医用防毒面具,手上套着两层蓝色胶质手术套的警察正过来推门。
“哟,还真从分局调人过来……”邹明看清来人,马上闭了嘴。
“邹大法医,进展的怎么样了?”苏韫亭气定神闲地问了一句。
纪翠翠开心扬起的嘴角和眼角,在苏韫亭出声瞬间,以肉眼可见的度挂下去,避开他三尺远,从门缝挤了出去。
苏韫亭:“她怎么了?”
邹明冲他哼笑一声,“怎么了?那得问你苏大队长,怎么把我这实习徒弟得罪的?”
苏韫亭:“……?”
“上次你把人喊去审讯室还记得吧?差点死在郑宗粤手里。”邹明在尸蜡化的尸体臀部揭起一块和骨头分离的肉皮,“阴|茎|睾|丸|都烂完了,海绵体、尿道还有残存,大腿部位有零散的泥土痕迹。”他放下臀部的肉皮,捻着手指在死者大腿部位搓了搓,“是草籽。”
“草籽怎么了?”苏韫亭凑上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