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了?”程礼问道。
向大夫因着阮芷娘的事情,对程谢氏十分厌恶,说病情的时候自然轻描淡写:“她没有大碍,不过是受了打击,心情沉重罢了。像失眠心悸之类的,都是老人常见的病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李玉儿笑道。
县衙,谢三娘虽不聪明,但被审问的时候,还是坚决的否认了杀人的事情,只说是无心之过,不小心推了一下邹大娘。
方二丫对邹大娘也有几分感情,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坚持谢三娘是故意杀人。
对于杀人的罪名,知县审案的时候自然要郑重,又招了方家程家当时在场的人来作证,所有人都说谢三娘是故意推的,且事后还放恶言,没有悔过之心,必是事前就有谋杀之意。
一般碰到这种各执一词情况模糊的大案,官员们为了不影响考评,都是大案化小,小案化了。但这个案子是程礼写了帖子过来,知县就重视了些,毕竟他当初一力要把程阮氏写进县志,就是为了巴上吏部尚书,总不能这样功亏一篑。
知县想了想,把程礼请过去,置了一桌酒席,给他诉明难处。
程礼也知道,历来谋杀案件,都会经过刑部再三审核,他本来也不打算这样置谢三娘于死地,便不再为难知县。
知县得了程礼的答复,当即把案件呈交给府衙。
这一下子,整个通州府都知道了这起案子。
☆、第216章继室问题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一件被告上衙门的杀人大案足以引起通州府的轰动。
不久,谢三娘杀人的事情,就在大街小巷流传开了。
这个案子在流传过程中还演化出了好几个版本:有说是谢三娘嚣张跋扈力大无穷,直接把邹大娘打死的;有说是谢三娘想做程礼的继室,迫不及待的害死了照顾程礼女儿的邹大娘的;也有人说,谢三娘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版本,谢三娘杀人这个案子彻底的引起了通州府人的注意。本来就落魄的谢家人,突然又成了众人的焦点,现在走到哪里都开始被指指点点了。
“老爷,三娘还在衙门里该怎么办啊?”谢家老夫人一听说了谢三娘的事情,便整日垂泪。
谢家老太爷一看到老妻哭哭啼啼的样子,就烦躁:“她带累我们全家人都不敢出门了,不把她沉塘都是仁慈的了,谁还管她?!难道脸还没有丢够吗?”
“沉塘?!”谢家老夫人听得亡魂皆冒,忍了几十年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要沉塘,去沉你那个好姐姐啊!如果不是她把我的三娘带到清河乡去,三娘会进衙门?”
谢家老太爷也有些怨恨程谢氏,不过他们家还要仰仗程谢氏的身份,当即喝止谢老夫人道:“是她自己立身不正,还怪的上我那姐姐?我家姐姐是好心好意要给她牵红线,谁知她这么不中用!”
“立身不正!你谢家的人还好意思提立身不正。”谢老夫人怒火大作,当即骂道。
不管谢家的人再家里再怎么争吵埋怨,都影响不到桓壁县的程家。
“程谢氏醒了?”李玉儿对正房里的人还是有几分关注。
方大妞道:“是的,向大夫走了没多久就醒了,只是现在脸色还苍白着,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她也会失魂落魄?”李玉儿想着以前程谢氏的跋扈,有点惊奇。
彩鸢捂嘴笑道:“她怕是把我吓她的话当真了。”
李玉儿听了也不由笑了出来,程谢氏这个外命妇虽然是废后封的,但旨意也是在命妇院留了档的,只要她不作大死,上面的人谁想得到她?会来难为她一个小小的命妇?偏她还真被彩鸢的话吓到了。
“这样也好,她以后应该没那么嚣张了。”彩鸢笑道。
李玉儿摇头:“本性难移,她怕是改不了了。”
正说着,李玉儿就看着方石带了个差役进来。
彩鸢问道:“方大哥,这是?”
“这位差役大哥是知府老爷派来请我们老爷的。”方石匆匆介绍了,就进门去找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