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又笑道:“本朝可没有武后那样的皇后,三殿下又好好的,你怕是见不到了……公主,你怎么了?”
……那层说不清的窗户纸终于破了。
父皇的目光,朝臣的反感,女官制、垂帘听政……这一切她都明白了。
宫女看着殷函眼神呆滞间,忽然笑了起来,吓得一颤,道:“公主,公主您是哪里不适吗?可要传太医?”
殷函笑了一会儿,又忽然收住笑,指着书房上方的匾额,道——
“把这块兰心蕙性的匾换了吧。”
宫女愣了愣,道:“公主不喜欢?那换成秀外慧中可好?”
“不,换成……”殷函垂眼想了片刻,复又抬眸,眼底一片冽然,“给我换成‘能者居之’。”
……
“……陆大人那打法是西北的野路子出身,想来是没少和地痞流氓战过,一球抽过去专门打马腚,那些个毛头小子哪里是对手,直接就乱了,以一战十还不落下风,卑职光听犬子描述,都热血沸腾呢。”
“嗯,然后呢?”
“然后那慧妃娘娘听说三殿下被打了,还哭病了一场,指使御史去弹劾她蓄意伤龙裔,但陛下没理,还说三皇子都这么大了,还如此羸弱,乃是娘娘教养不当的过错。”
宫中的事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陆大人的凶名立时扶摇直上。
右相府的长史显然也是想起了陆栖鸾的的丰功伟绩,一边说一边笑,待看见谢端面上依然不温不火的,方才收住笑。
“只是陆大人这么一来,明日陛下封她太子少师的事,怕是会遭到宋相那边激烈反对,朝堂那龙柱上怕是又该挨撞了。”
“无妨,此事既是我所提,自然要做得到才算数。”言罢,谢端目光渺远地望向檐下的天穹,待渐起的浓云映入眼中,方道:“上回要你去查的那枚玉,可查到来历了?”
“查到了,乃是门下侍郎秦越之子,也就是现在的礼部侍郎秦尔蔚送的,据说是陆大人和这秦侍郎是青梅竹马,秦侍郎打碎了她的玉,才赔了个一模一样的。只是不知道京城的玉匠这般多,他却非要找外地的玉匠,耗了好久才还给陆大人。”
非要找外地的……果然,不是他一个人瞧出端倪来了。
长史道:“这秦家只是个蒙荫的宋家外戚,说棘手也棘手不到哪儿去,相爷为何非要卑职们挑这秦家下手?万一陆大人查到这当中有一半是捏造的……”
“那就看她是想自保,还是留后患了……她想单舟独桨入风浪,早迟有这么一日的。”
“相爷,我们就不做什么了?”
“做还是要做,派人把秦尔蔚杀了……也不必非要杀死。给枭卫留点信儿,让他们知道杀手是从谢府派出去的,算我提点她一下。”
“陆大人可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她若是质问来,卑职该如何答复?”
“答复……”谢端半阖着眼帘,道:“就说我妒忌了,想我收手,让她上门来哄。”
作者有话要说:
#我鸟儿帅炸天#
#小公主觉醒夺嫡模式#
#大龄未婚首辅公然求哄为哪般#
第81章糖与鞭子
秦尔蔚一连两夜都没睡好。
秦家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家,秦越做官做了这么多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昔年因犯了点小错被打到遂州去,好不容易混回了京城,没想到这才两年不到,便又出了事。
“……家父当年在遂州掌管西征大军粮草,向来谨慎,绝无收留敌国流匪之事,还请诸位大人勿要听信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