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南边境
慕容景泓一袭窄袖黑色劲衣,身披龙鳞甲胄单腿斜坐在帐篷前的一棵枯树干上,墨玉般的青丝全部束起,一双深潭似的眸子望着天边的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里握着一根女子的簪,手指还在上面细细的摩挲着。
夜静谧,风凄凉,这里江水不再流淌,绿茵不再生长,只有少数的几棵光秃秃的树干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入目所及除了他们扎营的地方皆是一片荒芜。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一片泥沙,慕容景泓的衣角也被吹的在风中飞舞。
“夜寂凉,风凄凄,孤叶散落、独秀凄楚悲凉。满心惆怅,徒写悲伤泪更殇。”
“情几何,心怅怅。黯自嘘叹、秋水何时能忘穿?”
“一粒红豆断愁肠。地老天荒,只怕苦等是空场。”
慕容景泓看着这样的场景一诗脱口而出。
半晌才又喃喃自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么?此时…她应已睡了吧?”
想到脑海中的那个女子,慕容景泓的眼里多了一丝柔情。
低头看着手里的簪子,不由又想到那日江芷将这枚簪子抵在他喉间的样子,以及在他怀里胡乱娇蹭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紧。
不知何时,江芷的影子竟在他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只是…不知,是否只有他庸人自扰?
苦笑一声,正欲将簪子收起来,军营另一边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紧接着号角响起。
慕容景泓收好神色,小心的将簪子放入怀中,这才动作迅捷的跃下树干,带好头盔脚尖微点朝前掠去…
——
次日,江芷去王府抄经祝祷完后,便乘坐马车只身前往了曹俞的住址。
七拐八绕,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到达了地方。
一座破旧矮小的茅草屋前,一中年妇人正抱着一捆柴火自外走入,后面还跟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也抱了一小捆柴火,哼哧哼哧的跟在妇人身后。
一张小脸冻的红彤彤的,却喜笑颜开的跟妇人说道:
“母亲,我们今日拾的这些柴火,再加上前些日子拾的,应该够我们烧一阵子了吧?”
妇人将自己手里的柴火放下,又忙接过孩童手里的柴火,面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是啊,应该够烧一阵子了。”
说着摸摸小孩的脑袋,:“轩儿长大了,能帮娘亲干活了,轩儿真乖,快去洗洗手,娘亲这就去生火做饭。”
“嗯。”小孩得到夸奖,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听到母亲的话,跑进了屋里。
江芷一下马车便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目光也瞬间变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