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全部的力道,而就在小兔子把爪子搭在他后背上的一瞬间,霍誉非又陡然放松下来。
顾骋被身上突然增加的分量猝不及防了一下。
随即就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霍誉非说了一句“没有”,却也不肯抬起头。
顾骋就牢牢的抱着他,任凭他把脑袋埋在自己脖子里。
低低的安慰对方:“别担心,刚刚我也联系了高谭那边一位脑科医生,给他复述了一下你哥哥的情况,他态度比较乐观,告诉我只要能够熬过危险期,基本就没有生命危险,要紧的是颅内可能会有淤血,首先要确定血块的大小好位置,如果需要手术清除的话,我们最好联络有丰富经验的医师……”
他们就这样抱着说了一会话,然后霍誉非也冷静了下来。
几个小时之后,新加坡那边的专家团队和霍启东宋女士几乎同时赶到。
宋国珍精神状态不太好,显然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刺激,可能对她来说霍誉守不仅仅是长子这一重身份,她也明白一旦霍誉守出事,情况会怎样复杂。
以往对家族事物毫不多言,全心当富贵闲人的霍启东破天荒的搂住宋国珍,却并不是安慰她,而是提醒她最关键的事:“誉守不能有事。”
霍誉非和霍启东说话,宋誉莱则陪着宋女士。
顾骋打过招呼之后,就匆匆协调文莱医院方面和新加坡飞来专家的,安置医疗设备。霍启东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挺惊讶,不过看看霍誉非理所当然的样子,又觉得没什么了。
正在和另外几个熟人说话的宋天白刚刚客气的和宋国珍问过好,一转身仍旧有些咬牙切齿。
宋天白缺钱。
他能够这么快集结人赶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消息有多灵通,而是因为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他刚好在距离最近的位置——当时宋天白正在狮城赌马。宋女士得知这个情况,当即就打电话令宋天白飞去看情况。宋天白从小对这个姑姑又敬又畏,不敢不听话,他本来还还挺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几个马友对他说,这才是他翻身的机会。
宋天白一路都在琢磨这件事,他知道自己没有大本事,姑父一家又姓霍,自己一个人肯定占不到便宜,因而不忘叫上了许多远近宋姓亲戚。
宋天白不但缺钱,还非常要面子。
霍誉非就让他非常没面子。
但宋天白也“胆小”,毕竟宋家还是矮霍家一头,他也不是宋梦德的亲孙子,并不敢正面和霍誉非动手。
其实霍誉非那一句坦坦荡荡的“我爱人”,已经把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事实上根本没有多少人在意他脸上青肿起来的那一块。
宋天白却觉得所有人都在暗地里讥笑嘲讽他,而且那种讥笑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他忍无可忍的把捂在脸上的冰袋扔开到地上,冷笑着放狠话,他一定要霍誉非好看。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顾骋和刚刚把两边的医生交接完,准备下楼核对几样紧随医生之后送来的仪器,在拐角的地方听到了宋天白一番“豪言壮语”。他眉头一挑,忽然拉住一位护工,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那名护工按照顾骋的要求走到宋天白身边,轻声复述了一遍,宋天白的脸色陡然一变,不由得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顾骋一手插兜一手在打电话,注意到宋天白的目光,对他点了点头。
宋天白表情却更加微妙,一瞬间有点愤怒,一瞬间有点害怕,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顾骋走了过去。
顾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下楼,直到快要走到一楼的时候,他才把电话挂断,看了眼宋天白。
那眼神和不久之前全然不同——冷冷淡淡又割得人生疼。
宋天白不由得要开口。
对方却打断了他,平静的报出几串股票代码。
宋天白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骋有点讶然,他说:“不如你打电话给你的经理人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听从“内部消息”把一半的身家抛进股市打算大赚一笔的宋天白,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强压着一丝丝慌张的声音:“宋先生,现在只是一点小波动,情况都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宋天白察觉到不对劲,低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停顿了一秒:“……您还没有得到消息?刚刚那五只股票……全部跌停了。但请放心,这只是正常的波动……”
正常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