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豫的瞳孔又开始收缩:“我怎么回答的?”
华采幽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当然不算!”
“……我应该说的是‘算’吧!”
“当时虽然匆忙,但我听得很清楚,是‘不算’!”
萧莫豫在连番颠倒黑白的刺激下终于忍无可忍,脱口而出:“那时候我跟你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不是魏留’,第二句就是‘算’!”
夫妻双双把家还
萧莫豫说完后,默了。
华采幽听完后,也默了。
这沉默的世界透着股宁静的美好。
屋外春光明媚,屋内和谐稳定。
少顷。
华采幽很温柔地问道:“你记起来了?”
“啊?”萧莫豫做茫然无知状。
“没关系,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华采幽柔情似水,萧莫豫毛骨悚然。
两人以这种诡异的姿态到了院中,华采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而去了厨房,片刻后,抱着一摞饭碗走了出来,然后打开包袱,放进去,再系好。
萧莫豫不免纳闷:“这是做什么?”
“路上要投宿客栈,我们既然是夫妻身份总不好要两间客房,但你我其实还只能算是陌生人……”
萧莫豫的表情僵了僵:“那与这些碗有何关系?”
华采幽很认真地竖起一根指头:“一间房只有一张床。”接着又竖起一根:“但我们有两个人。”
萧莫豫觉得自己实在很像个白痴,却还是忍不住问下去:“是啊,怎么了?”
“作为同床共枕的陌生人,你难道不觉得需要用点措施来杜绝某些事情的发生吗?”
“……你……我……碗……床……”
萧莫豫视线涣散已然言语不能。
华采幽则尽职尽责的继续解释到底:“待就寝时,将这些碗盛满水,放在你我中间即可。回到家中依然需得延续此法,省得人多口杂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来。毕竟没有人知道你失忆,所以咱们要扮作恩爱夫妻掩人耳目才行。”
天雷滚滚,晴空霹雳。
萧莫豫忽然觉得自己的脚好疼,如同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一般。
一阵抓耳挠腮,低声结巴着:“可……可是你睡觉的时候很不……很不……”
华采幽循循善诱的柔声问道:“很不怎样?”
萧莫豫长叹一声,将‘老实’二字给生生咽了回去,垂头丧气黯然销魂。
他略懂了,这是标准的自己挖坑自己跳还自己埋的一条龙的自作孽不可活服务。
其实稍一寻思,也便明了。
定是之前的那句‘我早就说过,小高不敲门的习惯便是跟其师父学的。’,让华采幽起了疑心。因为这是当初高粱地初到‘销金楼’撞破他们亲热之时,他对她所说的话。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竟还记得这样清楚……
于是接下来又编了个套给他钻,终于让他不打自招。
大意失荆州阴沟里翻船,只是何曾想她现如今竟这般的细心敏锐。更可怕的是,还学会了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
本打算逗她一逗,再选个恰当的时机给她个惊喜。结果不仅计划落空,反而先机竟丧弄了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动挨打的局面。若是一直与她那般同榻而眠下去,还不如直接被雷劈死的好。
但,事到如今要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