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诏道:&ldo;怎么?你改变注意了?&rdo;陈谋道:&ldo;我想了想,还是觉的自己太冲动了,特意给您打个电话道歉……&rdo;王梓诏冷笑一声:&ldo;道歉?道歉有用的话拿警察来做什么?&rdo;陈谋低头看了眼自己从工具箱里翻出来的扳手,然后继续放缓了语气:&ldo;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您可以再和我见次面么?这次我一定不那么激动,您就可怜我这个粗人,再给我次机会吧。&rdo;王梓诏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他道:&ldo;算你识相。&rdo;陈谋道:&ldo;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rdo;王梓诏道:&ldo;星期三晚上,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的机会了,你如果还没想好,就别来了。&rdo;陈谋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奉承了王梓诏几句。电话挂断之后,陈谋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无力的倒在了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最后伸出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让原飞槐离开自己,是陈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这辈子过的孤单,唯有原飞槐一直陪着他,所有当有人来抢原飞槐的时候,陈谋陈谋的解决陈谋换身了衣服准备出门。这两天他心里面有事,所以完全没注意到家中奇怪的气氛。原飞槐同陈谋说话的次数变得极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以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观察陈谋,等陈谋望过来的时候,便又恢复一脸微笑的模样。这若是放在平时,陈谋再怎么粗心大意,也会察觉出爱人的不对劲,可是陈谋此脑子里却被其他的东西占满了,无暇顾及原飞槐的反应。星期三晚上,陈谋换好了衣服,背了鼓鼓囊囊的背包准备出门。原飞槐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谋站在门口换鞋,他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用手掌撑着脸,整个人透出的气息都阴暗又忧郁。陈谋隐约觉的原飞槐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停下了换鞋的动作,走到了原飞槐身边,蹲下后亲了亲原飞槐的下巴,他道:&ldo;飞槐,我很快就回来。&rdo;原飞槐没说话,他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陈谋,然后轻轻的嗯了声。陈谋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否还能回来,他知道他的行为是错的,可是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是原飞槐,亦或者陈绵绵,他都不能放手。陈谋转身到了门口,这次很快换好了鞋,他正准备推开门走出去,听到身后的原飞槐轻轻的问了句:&ldo;陈谋,你还回来么?&rdo;陈谋浑身一僵,却不敢回头,只是模糊的说了句:&ldo;我会回来的。&rdo;便碰的一声关上了门。原飞槐看着那扇门关上,就像他以前看过的无数次一样。他以前一直好奇,自己付出的所谓的最珍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直到近来才明白,那个珍贵的东西,就是愿意为他死去的陈谋。原飞槐现在过的很好,他强壮,富有,英俊,拥有着这个时代的人们所疯狂追求的一切,可是他却觉的无聊。无聊透顶。原飞槐抽出一根烟,慢慢的点上,细细的吞吐着厌恶。虽然这两天陈谋没有说他到底怎么了,可原飞槐却是一清二楚。就在今天晚上,陈谋会带着行李,和王梓诏给他的那张身份证,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丢下了对他报以厚望的陈绵绵,丢下了视他为终身伴侣的原飞槐,就这么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这个陈谋喜欢吃芒果,不爱吃果冻,做事同样大大咧咧,看似不拘小节,实际上,骨子里的血已经冷掉了。同样的世界,同样的成长,出现的,却是不同的陈谋,原飞槐觉的疲倦又绝望,他甚至开始怀疑,他这么强大是否真的有意义。因为他想保护的那个为他死去的谋谋,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原飞槐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医院的号码,他盯着手上燃烧的烟头,口中道:&ldo;给陈绵绵做手术吧,不用等他的哥哥了。&rdo;‐‐陈谋,不会再回来了。曾经的原飞槐也等过很多次,他以为陈谋只是一时糊涂,可是时间告诉了原飞槐答案,陈谋不是一时糊涂,而是蓄意良久,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倒回家中帮王梓诏帮一个忙,亲手将原飞槐送进王梓诏的手里。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原飞槐随手熄了烟,无趣的想,既然灵魂不一样,那就让他保留陈谋的肉体吧,让那具身体,以最完整的姿态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