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丁丁自己钻出去了?”戎子沉吟。他们四下里都找过了,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留在校内,而出去容易进来难,那天晚上那东西如果真的已经逃出去了,应该再也进不来才是。“……或者是他离门太近,被外面的丧尸给拽出去了?”
随便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只手。
“但是他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半夜到这里来?”
“谁知道……”随便有些沙哑地说着,低垂着的脸埋在阴影里。
他俯身去用自己衣服将那只小胳膊裹了,走到教学楼一楼窗下的小花坛里,埋了进去。
“以后几天大家尽量都待在一起,晚上少喝点水,不要出房门,一有异常就叫人。我们白天出去的时候也留一个下来看着,”他有些疲惫地说,“谷梁,今天你留下来吧。”
那一天随便和戎子吃了前一天的教训,一路都小心着绕开一些危险的有可能被围攻的地方,注意前方有没有疑似障碍的东西,虽然跟上来的丧尸又比前几日多了许多,但最终还算安全地进了市区,在西区剩下几条没查过的街道里寻了一番。发现几乎成了丧尸的巢穴似的,沿途街上、店里、小区里、住楼上,到处都是丧尸探头看着他们,接着兴奋地扑上来。
这种状况,即便有活人,估计也凶多吉少。
到日落时他们一无所获地回了学校,依旧是被数十只丧尸追着来的状况。两人默契地又开始一人引怪一人蹲守,戎子又耗了一张云破天惊,才从烈火中破围而出,冲进校门。
那些丧尸老模样乱撞了一通无果,不一会儿又都散去。
“找到人了吗?”谷梁米迎上来。
两人都摇了摇头,累得不想多说话。
尤其是随便,唇色都有些发灰。这几日折腾,脸颊明显比戎子刚见他那天瘦了些,衬得那道疤痕更加突出明显。
……
[225,阴。
死了一个孩子,似乎是被门外的丧尸袭击。是我失职,昨晚睡得太熟……也许是因为连续几日的高强度耗灵。
但这不是逃避责任的理由。归根到底,只是我还太弱——虽然意识到这点让人感觉很不爽快。
我不明白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深夜到门边。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他是被人带过去的?]
戎子合上日记出门去,这晚的夜空延续了白天的阴沉,月亮不知道隐在哪片云里。已经深夜,尧浅倩在招呼着孩子们睡觉,好几个屋的蜡烛都吹熄了。
只有蔡家兄妹、爆头和谷梁米还趴在走廊栏杆上,往外比着枪,不时交流个一两句经验,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戎子脸色沉下来,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悄无声息从旁边过了。谷梁米发现是他,在后面喊了声,他理也没理。
尧浅倩开门来冲练枪四人组摆了摆手做个嘘的手势,蔡家兄妹便都停下来,收拾收拾回房。犹有兴致的爆头也给谷梁米劝了回去。
“守夜?”
今天份的红烛早已燃尽,随便正看着它们的残骸发着呆,一听见声音,回头看着戎子摸着老位置坐下来,于是笑道,“回去睡吧,这边有我就行了,况且那边也要人守。”
“那边有小米在。”戎子道。
他原本想换下看起来就很疲倦的随便,让他回去休息休息,谁知话还没想好怎么出口,就见随便看着他身后呵呵乐起来,说,“你说他吗?”
一回头,谷梁米在远处探头探脑的。
“在守夜?”他咚咚跑过来,“我也一起吧。”
“你回去守着!”戎子往办公楼那边一撇脸,示意他。
谷梁米脸上登时写了大大的沮丧两个字,一张娃娃脸皱成个包子,悻悻地看了他们俩排排坐那儿的造型一眼,极不情愿地说了句“哦”。
他还赖在那里不动窝,给戎子瞥了一眼说了句“快点!”,这才磨磨蹭蹭往回挪步子。
“白天也一起晚上也一起……到底跟谁是搭档……”小小声的嘀咕顺着风飘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