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了枪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一直退得撞到后面墙上,双手抱头弯腰痛苦地哭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
下不了手!下不了手!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始终还有希冀,它没有反抗,它没有咬自己,也许不是它,也许真的不是它,它不会主动伤害人,它只吃自己带去的腐尸,那个洞只是它怕被其他人发现,为了方便逃跑才挖的,或许还根本不是它挖的,或许以前就有,或许它什么都没有做,丁丁是自己跑了出去,赖老板娘是来之前就被咬了,阿贵……阿贵是意外……或许是他乱跑了进来,吓着它了……
——这样的解释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随便由大喊变成了大笑,直笑得直不起腰来。脑袋里一片混沌,痛得厉害,他感觉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马上就要疯了,或许已经疯了!
够了!够了!够了!
“……你为什么不咬死我!让我死了吧!我不要再受这种罪了!你吃了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季逸林,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嘲……”低吼声突然近在耳边,随便又哭又笑地抬起头来。对方偏着头盯着他,露出獠牙的嘴微微开合着,突然抬起一只手,指甲在他脸上刮过。
痛。但随便没有叫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它。
那丧尸看着自己的指甲尖上,一点透明的液体。喉咙里仍旧发出着不明意义的低吼。
它抬手,又在随便脸上刮了一下,看了看,可能已经意识到指甲没什么作用,接着换了手掌贴上去,沾了一手的咸湿。又换了另一只手的手掌,把随便另半边脸上的泪也给抹掉。
随便呆呆地看着它的动作,直到头被它按在先前被自己磕断肋骨、有些凹陷的胸口,才意识到自己被安慰了。
“啊……啊……”他低声嘶喊着哭出声来,双臂环上对方的腰,慢慢收紧。
为什么,为什么成了丧尸了还是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嘲……”
随便猛地抬头,手下一使力,将对方一把推开,接着扑上去推着它一直按回床上。
他的眼睛布着血丝,比身下压着的对方还要红似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涌。手下却开始狠狠撕着对方的衣服,然后脱掉自己的。
青白的皮肤完全袒露出来,烛光下透出只属于死亡的暗色。黑色丛林里的物事疲软着,永远不会再立起来了。
随便重重地、毫不温柔地将对方翻过身去,压在它身上,泪水滴滴洒在它肩窝里。
他低头吻了下去,近乎啃咬地用力吻着,一路顺着脖颈吻到腰臀。
冰冷灰白的肌肤上连半点血色都没有泛起,变异后的皮肤厚实,也丝毫没有咬破啃伤。
但是没有关系,泪水一直不停地顺着吻滴落,泪痕替代以往的吻痕。
他伸了两只手指进去,粗鲁地扩张着。
很冷,很冰,很硬,很干。
没有生气,没有温暖。只感觉到死亡,只感觉到窒息,只感觉到绝望。只有撕心裂肺万骨俱焚的痛苦。
但即使如此的痛苦,也还是要继续。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证明什么,要表达什么,要宣泄什么。
同样粗鲁地对待着自己的分身,强硬地蹂躏撸动,强迫它硬起来,强迫它进入对方阴冷的内里,强迫它动起来。在它被冷得软掉滑落出来之后,固执地搓揉它强迫它再次立起,再次进入。
你知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有爱,才做。无爱的做爱,那只是性交。
可以的,我们还能做爱。还有爱的,还能爱的,还可以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