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准机会,蓝心驰又换上男装,贿赂了管门的宫卫小哥哥,独自溜了出去。
她要去西门守株待兔找宇文迪。
今天的西门是一个大市集,各色店铺、酒店生意兴隆,还有摆摊的、卖艺的、算命的,好不热闹。
这次出街的可是现代人蓝心驰,她天性活泼好动,买小吃、淘好物、看帅哥,一件都没少干。
但是,敏觉的她很快现,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若即若离地紧跟在后……
好极了,既然你现身,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
蓝心驰假装没有觉察,直管往人多的地方走,一个拐弯进了小巷。等两人加紧脚步跟随拐弯,躲在拐角的蓝心驰一个上勾拳出手,前面那个就仰面跌倒在地。
“哎哟!”那人赶快以袖遮面。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人从后迅将他扶起,两人飞身就上了屋顶,转眼就没了踪影。
好快呀!真是高手。她只看见了两个远去的背影,一高一矮。
蓝心驰虽是黑带的水平,奈何没学过轻功,只好眼巴巴看着他们一路逃远。
是谁那样丧心病狂,光天化日就要出手?蓝心驰恨得咬牙切齿,看来出宫时已被人盯上了。
蓝心驰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街道尽头开道锣鼓响起:“顺天府衙,闲人回避。”
见远远一队官府衙兵开道,后面押送着一个大大的囚笼,隐约可见三个男子蜷缩在里面。
蓝心驰挤进人群,这阵势,一看就是死刑犯的待遇。又要杀人了?唉,女人就是这德性,好比恐怖片,越怕还越想看。
只听见人群中有人议论:“又现巫人了?前几天不是刚杀了一个吗?”
“最近巫人有点多呀。”
“可不是,我们大梁刚过几年好日子,这是怎么了?”
事不关己。蓝心驰品不出闲言其中的究竟,这次一心只想远远当个吃瓜群众。
她望向囚笼,三个男子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被扔了一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心想:这巫人的身份倒是奇怪,连叫化子也有什么特异本事?
囚车从眼前经过,她蓦然看见了一双埋在长睫毛下深邃的眼眸,还有那残破衣服无法掩盖的,如希腊雕像般立体的熟悉侧颜。
摄人心魄的一撇间,蓝心驰差点叫出声:宇文迪!
杀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蓝心驰心有余悸。宇文迪是巫人?这到底生了什么?
怕归怕,蓝心驰意识到自己必须冷静,于是不动声色地默默跟在人群后,进了府衙。
开审。
今天的审官是官场老油条,知府常无忌,被告是宇文迪父子三人,原告是一个叫张三的市井地痞。
案情原委是:
宇文迪的父兄一早出门摆摊,与一陌生男子一起搭救落水女童,没想到,却被围观的人群看到该男子脚底有字符。宇文父兄觉得他是个好人,便作了掩护,让其脱身。却被村霸张三看见,报了官。
而那个陌生男子,便是当晚被虐杀的巫人。
依大梁律法,私通巫人者,全家诛。被抓的三人便是宇文一家。
蓝心驰看着宇文迪衣衫不整,跪在堂下,却与其父兄不同,腰板挺直,目光坚毅。轮到他辩解时,他直视张大人,才说了一句:“大人,张三诬陷!”
张大人便漫不经心地一挥手:“退堂。”
蓝心驰一边生气这个狗官草菅人命,一边又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指控宇文迪为巫人,那就还有救。
杀手如影随形。蓝心驰虽然也担心自身安全,但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太多,必须争分夺秒。
她不方便随时出门,就安排宫卫元辛带领,分几条线打探消息,把宇文家和张三的底细摸了个门清。而且,他们还带回了张三的跟班,三狗子。
“他什么也不肯说。”元辛汇报。三狗子狗眼圆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犟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