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云映绿留在外面这么久呢?小德子被罗公公唤了来,他哆嗦地说云太医前一个时辰还在太医院的,他要去为云太医端晚膳,云太医说自己做,不必了。罗公公不等皇上发话,吩咐随同过来的禁卫宫到各个妃嫔的寝宫看看,云太医在不在那儿,小德子也主动加入找寻的行列。呆在太医院中,面对面色凝重的皇上,他吓得腿直发软,还不如在雨里转悠呢!皇宫太大了,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那个人还不在宫中。刘煊宸已觉如坐针毡,这一刻,他恨起皇宫的广大,恨起这满天的雨来。就在他快要抓狂时,听到外面响起踩着雨水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台阶上,一只&lso;落汤鸡&rso;眨巴眨巴眼,凝视着他。&ldo;你到底去哪里了,叫朕好等?&rdo;这话说起来应该中气十足,义愤填膺的,可一瞧见云映绿一身湿漉地走进屋来,他的语气变了,她慢慢走近他,一步都恍若踏在他心上。焦躁和不耐变成了不舍和怜惜。&ldo;我……散步去了。阿嚏!&rdo;云映绿一开口,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急忙挥着手,&ldo;刘皇上,快离我远点,我有可能感冒,会传染给你的。&rdo;&ldo;这么大的雨,你不打伞,在外面散步?&rdo;刘煊宸不太确定地问。云映绿揉揉一直发痒的鼻子,抽出架子上的布巾拭着脸,&ldo;雨中散步才浪漫呢!你淋过雨吗,那种感觉……阿嚏,只有艺术家才能体会。&rdo;&ldo;朕神智比较正常,不屑于做你说的艺术家。&rdo;刘煊宸摇摇头,看云映绿两眼迷蒙,突地,他在她的袖角发现了一丝腥红,龙目一下瞪得大大的。&ldo;说,你……刚刚到底去哪了?&rdo;云映绿正在扯下医帽,拭头发,想起值夜时,太医院中有一身换洗的衣衫,一会可以换下。&ldo;散步呀!&rdo;从后宫的角门一直散到太医院。&ldo;那这血是怎么一回事?&rdo;刘煊宸冲过去,指着她的衣袖,&ldo;你是不是和宫里的哪个宫女幽会、做苟且之事去了?&rdo;他记起了讲课那天,宫女和妃嫔们对小太医是怎么个狂热法。也唯有行苟且之事,才会拖延这么久,他越想越是,俊容一下严厉,愤怒地瞪着云映绿。云映绿白了他一眼,嘀咕道:&ldo;你什么思维呀?&rdo;她又不是同性恋,玩玻璃会刺破手的。她一身的血被雨水冲涮了许多,这袖角一直捂在下面,没淋到,才留下了一点痕迹。唉,人真的不能说谎,一句谎言得要一百句话来堵漏洞。&ldo;你真的没有?&rdo;刘煊宸挑挑眉,盯着她一身湿衣裹着的身子,有点口干舌燥。&ldo;我对天发誓,好不好?我……等你总不来,就出去走了会,没想到迷了路,天又下着雨,我索性就慢慢散步走回来。阿嚏,不行了,我必须进去换衣服,不然一定要起热度。&rdo;云映绿这话一点都经不起推敲,可刘煊宸见到她的欢喜盖过了一切,他一点都不愿多想,&ldo;要朕帮忙吗?&rdo;他热心地跟在后面。&ldo;快,快,离我远点,我现在是病毒传染体,若是你被传上了,那就不得了。&rdo;皇帝呀,一国之尊呢!云映绿摆摆手,走进里面的值夜室,掩上门,快速地换下湿衣,边换边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刘煊宸在外面是听得心颤颤的。找寻云太医的禁卫军忧着脸,准备进来禀报,早就避到外面的罗公公摇摇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发所有人离开,他拢紧外袍,倚阗廊柱,闭上眼,这皇宫过一阵,怕是又要添一位妃嫔了吧!&ldo;刘皇上,你还在啊!&rdo;云映绿走出里间,身子有点发寒,嘴唇都紫了,寻思着要煮点防感冒的药喝喝,不能让热度发出来。一抬头,正对上刘煊宸深邃的双眸。云映绿因头发全湿了,就没再戴医帽,一身白色的长袍,任由一头发散在身后。古代男子和女子一般,都是蓄发的,除了发型不同,若散着,也没区别。刘煊宸凝眸,有一刹失了神。云映绿名字秀气,长相秀气,连头发也无比秀气。他不明白她只是将长发中分,任由着那篷松云雾般乌亮的发散在肩的两侧,她黑亮的发怎么会好似飘进了他的心坎?黑得彻底的发将她的脸衬得似雪般晶莹,一片皎月般的雪颜里